麦穗说道:“让皇上不高兴的事情多着呢!旱灾水灾蝗灾闹倭寇闹土匪等等就不用我说了,咱们就说近的,寿宁侯是不是一直让皇上不高兴?你那点行为引起的不高兴,和这些不高兴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陶朱听了,心道:居然还有比我更会狡辩的人?
不过,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哦。
麦穗话少,只看结果,不管过程。脑子一根筋,没有人敢向他问这种需要动脑子的问题。
陶朱和麦穗,一个敢问,一个敢答,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了。
陶朱居然真的和弘治帝说,二月二十八那天会试发榜,他要去看榜。
弘治帝咳嗽了两声,说道:“会试的榜是朕过目之后才发出去的,你来这里看便是。”
陶朱说道:“不一样,外头看热闹,还能体察民情。”
弘治帝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点了头。
二月二十八,桃花、梨花、杏花都开放了,会试放榜,京城沸腾。
乾鱼胡同,正在举行简单的婚礼。
寒江独钓、凤姐、麦穗是客人,也是乐师,寒江独钓吹笙,凤姐弹阮,麦穗敲鼓,三人合奏吉乐《凤求凰》。
伴随着乐声,伴郎陶朱念了三首催妆诗,才作了一首却扇诗,新娘陆善柔就把遮面的羽毛扇放下来了。
陶朱忙道:“快遮回去!为了你们的婚礼,我写了五首却扇诗,这才念了一首呢!”
哎呀,才华被埋没了。
陆善柔懒得理他,对着看呆了的新郎说道:“呆子!快过来推我呀!”
一回生,二回熟,陆善柔第三次结婚,已经对程序熟透了的女人,对新郎迫不及待了。
陆善柔没有化新娘子那种大白脸小红唇的妆容,第三次结婚,她只想做自己。
洗净铅华,只涂了一点点唇脂提一提气色,越发面若观音,好像有一道月光照在脸上
我的新娘怎么就这么好看呢?魏崔城如梦方醒,赶紧推着轮椅往外走。
文虚仙姑,还有温嬷嬷假装阻拦,拿着擀面杖和棒槌,要打新郎。
伴郎陶朱拦在前头,背过身子,撅着屁股,“别打新郎,就打就打我吧!我屁股肉多,就打屁股好了。”
文虚仙姑自持身份没有动手,温嬷嬷就不客气了,抡起棒槌就打,不过,雷声大,雨点小,看似抡圆了挥得起劲,其实落在屁股上一点都不疼。
陶朱笑嘻嘻的捂着屁股,”原来打屁股是这种感觉啊,麻嗖嗖的还挺有趣,来,温嬷嬷再打我一次。”
温嬷嬷心道:这孩子怕是小时候脑壳被打坏了吧,言行甚是古怪。
坐在正堂里的牟斌听到这个动静,心情十分复杂,太子抗旨,跑到乾鱼胡同当伴郎,他没法当场翻脸,因为忌惮干儿子的婚礼,不好闹僵了。
算了,新人为大,既然这对新人同意陶朱当伴郎,我不好说什么。
正思忖着,魏崔城推着轮椅上的新娘过来了。
陶朱又变成司仪,“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