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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高一边给张婴裹外袍,一边低声嘀咕:“阿婴,婴小郎君。你我相识一场,又是同窗,我笔记还借给你抄写过,也算是你半个先生。如今先生有难,你左右也得帮一帮。”

张婴一愣。

他还不知道公子高发什么疯,就听见公子寒在一旁说:“二兄,我也不知行不行得通,但父皇确实对这小子有几分特别。”

张婴嘴角一抽:好家伙,原来是你在背刺我。

出了门,外面正好飘起了细雨。

公子高将自己的衣袍也拖下来,一件递给公子寒,另外一件则罩在张婴的头顶。

“二兄,这……”

“快跑。”

公子高抄起张婴就往前冲,公子寒静静地看了一会前面两人的背影,但很快晃了晃脑袋,掩下眼底复杂的情绪,也跟着一起追了上去。

三人都向着不远处一辆带顶棚的木软轿跑去。

……

马车上,张婴正在拍身上的一些水珠。

“阿婴,今日没去学室,不如来学点新的语句!也可以给父皇展示展示!来,我教你念!”

公子高忽然很和蔼地凑过来,“良药苦口而利于病;忠言逆于耳而利于行。1”“以导之才;何能无失!以功补过;要之将来。2”

张婴:“……”

这都学的什么。

又是忠言逆耳,又是将功补过。

这公子高是想诱拐他去给人求情不成?

张婴余光瞥了一眼老神入定的公子寒。

如果只有公子高,看在同窗的情谊上倒也不是不能学。

说真的,来秦朝这么久。

也就公子高这一位长着一副知识分子的脸,实际上憨憨的,整日追求风花雪月,热爱偷懒躺平,没什么坏心思的朴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