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表情一顿,仔细锁了一会,犹豫道:“陛下曾言,南海不稳定,大秦便算不上一统乾坤。”
嬴政摇摇头。
“那是,让老臣带精干能吏一起南下,平定百越之事。”
“……”
嬴政继续摇头,他看百思不得其解的王翦,哭笑不得道,“百越是重要,但上将军你为何不想想你自己。自你入伍以来,戎马数十载,从未享过一日清闲。
我那时便与你说过,若上将军身体抱恙,当以身体为重中之重,旁的都不算什么。”
“陛下,老臣,老臣唉……咳咳……”
“别和我惭愧来惭愧去!朕说你值,你便是值得!”
嬴政握住王翦的双手,“你在,朕这颗心就稳一些。”
王翦虎目含泪,终不再多说什么。
嬴政扶着王翦重新躺下,将用脏的方巾丢给候在旁边的王贲。
……
王翦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勉强说了两句,他眼皮子便不自觉地耷拉下来,甚至发出了鼾声。
明明是失礼之举,却无一人指出。
屋内欢悦的气氛一扫而空。
所有人鱼贯而出。
嬴政抱着张婴来到外间,他看向在床榻睡得正想的许莫负,忽然扭头看向阿婴道:“若不想在这,仲父便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