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都看心软了,但一想到嬴政的命就是大秦的命,也是他的命,他扯着嬴政的手又坚定起来。
直到张婴选定一个较远地方,他才放下嬴政的大手。
他心情复杂,垂头捏着手指。片刻后,下巴却莫名被一股力量捏起来,他不自觉地抬头,恰好与嬴政严肃的双眸对视上。
他道:“为何低头?”
张婴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说,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底下的头。
嬴政才轻轻叹了口气,仿佛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没说。
过了会,他则翻阅着纸张,看向张婴道:“这纸?已经完成了?”
张婴点点头,迟疑了会,开口道:“应该还能调整的更好,但目前写字不会花,就是可以用了。”
嬴政拿着柔软的纸张抖了抖,擦了擦手,又多抓了几张挼搓在一起,然后细细地看了一会,道:“这些倒也不必为废品,有其他用途。”
“嗯,对的。”
张婴没想到嬴政如此敏锐,连连点头道,“我之前是让他们制作出能替代木牍家书的纸张,所以工匠们才会当这些软纸是废品,事实上,这些柔软的纸也有很多的用处,比如平民更衣后,可用这个替代枯叶和小木板擦拭……哎哟。”
张婴忽然被嬴政敲了下脑门,他纳闷抬头,就见嬴政脸上难得地露出无语的神色。
顿了顿,他才道:“嗯。但这些白纸可先用作屋内糊窗,也可试试做冬季的衣服和被褥……再作其他。”
张婴挠了挠头,仲父这是嫌弃他用法粗俗。
不过也是,经过嬴政这么一提醒,张婴也想起来。
在棉花传入华夏之前,纸衣纸被并不是只烧给祖先用的,很多朝代的黔首们用腾纸或者其他纸填充纸衣纸被,它们有很好的保暖效果,可以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