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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德妃心中至痛,也是她的难堪所在。

因此上,她这些年不知道受了多少明嘲暗讽。

有道她奴才秧子就是奴才秧子的,便千辛万苦生下个小阿哥,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最多主子心情好,赏个嫔当当。也有说小四是个白眼狼,图养母位高,不认生母的。

言语如刀,刀刀扎在德妃心口窝上。

也让她颇多畏惧。

一入宫门深似海,哪敢与谁轻吐真心?家中阿玛又只有五品。额娘等闲难进一次宫,便偶有一见,也是来去匆匆,身边仆婢如云。

早就习惯了一句话三琢磨,喜怒不轻易形于色的德妃可太久太久没与谁推心置腹过了。

现在淑宁甚至不惜以自己为喻,满心为她着想。她当然也不瞒着,直接把数年心结都一一吐露出来。

淑宁心疼的都掉了泪儿:“好姐姐,这么些年,真真是为难你了。不过不怕啊,俗话说得好,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笑到最后,才能笑得最好呢。不信您细品品,如今宫中的太后娘娘虽是先帝爷正宫,皇上嫡母。可实际上,皇上孝顺的、重用的,不还是自己嫡亲母家?唔……”

淑宁还要细数科尔沁部如今受到的制约跟佟半朝的显赫,试图让嫡姐看清楚其中差距。

结果话都没说完,就被死死捂了嘴:“你这胆大包天的混丫头,这,这是能信口胡言的么?”

怎,怎么就信口了呢!

明明就是最恰如其分的比喻,只是梦中嫡姐与大外甥一辈子心结未解。她当了太后也愁眉不展,说了些个有歧义,容易让人借题发挥的话。

还闹腾着不肯迁宫,不受尊号。没当多久太后,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