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纵情山水,明哲保身。
“姑娘可知,为何时人多清谈?又多向玄学?”阮籍不等姜烟回答,自己发出几声讥讽的狂笑,说:“因为清谈才能避开时政。我等读书人,不能议论时政,只共谈诗文吗?天下哪里有那么多的诗词歌赋可以谈论?当人人都是那曹子建不成?”
阮籍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瓶酒,仰头便喝,喝得满身都是酒,衣服都要被酒水浸透了。
他脚步摇晃,却红着眼,脸上不知是酒还是眼泪的抓住姜烟的双臂,执拗的问:“我不想如此!可司马家势大,我无法明哲保身。我还有家人,还有族人。司马家排除异己,杀人如麻,我要如何?能如何?”
他想要做个隐居的人,却被司马懿所召。
这一次,阮籍不敢再写一封信送上门去请辞了。
他喝着酒,醉眼迷离却心智清醒的看着这个世界。
洛阳城外人来人往,纵然麻木,百姓也要继续生活。
人,除了活下去,残酷的活下去,能够选择的也只有死。
阮籍不怕死,却怕触怒司马家而祸及族人。
他心向山水,却身困樊笼而逃不脱。
姜烟看着阮籍一步步走向司马懿的权势之下,人像是分割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终日饮酒,绝口不提时政。他愈发放浪形骸,愈发疏狂。
魏晋时期,“孝”行看得极重,“卧冰求鲤”便是东晋时期干宝所著的《搜神记》中的故事。
偏偏阮籍却在母亲去世后依饮酒吃肉。
喝醉酒便直接睡在酒家女主人身侧,全然不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