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长开的手掌在姜烟的面前抖了几下:“所以,姑娘又何必惊奇我们村里读书?能够读书已然是幸事,这外头多得是想要读书都拿不出钱财来的人。”
“所以,真的不是山东人对考编的执念吗?”姜烟看蒲松龄认真分析的样子,忍不住打趣:“我只是惊讶你们对科举真的很执着。”
说着,直接走到蒲松龄前面,然后转身直视着他。
蒲松龄知道姜烟眼神里的意思,摸了摸鼻子,随后理直气壮道:“考不考得上,是我的本事。但去不去考,这也是我的本心!”
轻哼一声,迈着大步离开。
只是脚步略有些狼狈的意思。
姜烟觉得有意思,跟在他的身后。
蒲松龄少时聪慧,又从小所处的环境对于科举本身就是有极大的追求和执着。
因此,几个兄弟之间,蒲松龄最得父母的喜爱和照顾。
蒲松龄年幼,并未注意到父母的偏爱在日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此时的他为数几件要想的事情,不过是今日读了多少书,写了几张字,又从何处听来了什么故事。
“我自幼便喜好那些故事。”蒲松龄坐在房间里,手指轻轻摸着毛笔的尖端:“你不觉得那些故事都很有意思吗?为何总是妖怪被说成十恶不赦的样子?河中有水鬼,山中有山鬼,就连屋子里也会有冤死鬼。”
他慢条斯理道:“可妖怪在山中修炼,若非人去打扰,它们如何会耽误修行?鬼也是人变得,意外成鬼,无非是意外横死或被人谋害,可这也是人的事情,又为何要去怪鬼占了人间道?”
他所想所思,与如今这些人都不同。
在他看来,人和鬼并没有什么区别。
山里的妖怪和山外的人,可能山中的妖怪还更为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