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之前,晏殊指着那群学子中看起来最小的那个,颇为自豪。
“我幼时便有神童之名,恰逢宋辽大捷,各地推举学子去参加考试,我便在其中。”
晏殊做事不疾不徐,至少在点茶这件事情上是这样的。
面前的小石磨慢慢研磨,绿色的茶粉从旁边泄出。
小石磨发出擦擦的声音,晏殊说话的声音也很清润,身形也逐渐化作那个大殿中奋笔疾书的小少年的模样。
“瞧,我要交卷了。”晏殊指了指大殿,轻笑着说:“那时心高气傲,不知收敛。现在想想,许多事情若是我能控制好脾气,或许也不会是这样。”
姜烟盯着小石磨,又看看旁边在考试的肃穆气氛,摇头道:“可您若是收敛了,还是您吗?”
晏殊推动小石磨的手一顿。
他在现代的这些天,不止一次的想过。
如果他改一改自己的脾气,将这双眼,看天下,看众生呢?
是不是就能劝诫真宗,劝诫仁宗?
是不是就能让大宋在这个紧要关头悬崖勒马?
可姜烟的话,却让他无奈轻笑出声。
是啊。
如果改了,晏同叔还是晏同叔吗?
“姑娘,受教了。”晏殊道谢。
对面的姜烟连忙摆手:“我这就是班门弄斧,借着其他人的想法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