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他背上爬下来,发觉四周景色与我们初遇的山很像,问是否有意为之,宿傩却说山林草木不过尔尔,看起来总是相似,是你在我身边,便觉得和那时一样……
他欲言又止,紧紧攥着我的手,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怎么这时候不提与我一同离开的事了?区区残渣还不足以成为你与我的阻碍。”
他是在说涉谷时我想要与他丢下一切跑路的提议。以“残渣”称呼羂索,也只有宿傩有这样的实力。
现在的我不行。
“境况不同,人常说身不由己。”
“你不在规则之内。”
宿傩皱了皱眉。
我少见他急切,嘴角不禁弯起,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如今我啊,也在囹圄之中了。”
他不再接话,我亦保持沉默。
耳边只有风声,眼前只是丛丛绿茵,一时忘我、竟忘记时过境迁。隐约见着天边聚起的一簇云,就觉得要下起雨了,然而等了好久,都没有水从天上落下来。
宿傩在我身边枯坐,我不动他也不动,我们两人和身后埋在土里只露出尖的石头没有区别。想起从薨星宫离开前与孩子们说去约会,可现在这赌气的氛围怎么也和“约会”二字对不上。
难得的空闲,浪费掉实在可惜,于是我凑过去,用鼻尖蹭蹭宿傩的脸颊,“你在等我许诺吗?”
宿傩目不斜视,“我在等龙女兑现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