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挂在脖颈的“护身符”,掏出里面的东西给他看。

“是我的指骨。”

我说,“我的血肉皆随狱门疆受千年时光反噬而消灭殆尽,唯独这枚千年前赠予宿傩的指骨留存至今。这是定情物,如今竟成为信标。”

“大概在另外两片灵魂恢复正常的时候,飘荡在根之国大源中的我的最后一片灵魂受到信标指引,才得以回到苇原中国。”

在咒术师七海提供的情报与我的推论下,苏生的真相逐渐露出水面。

虽早知道宿傩筹谋深远,竟不知他连退路都替我铺就,我本以为自己出其不意,原来还是在他预料之中。

得到答案后金发的咒术师语气轻松了许多,断断续续说了其他的事情。

关于羂索的败退,关于悠仁的处刑决定取消,关于胀相留在天元身边打工,关于诅咒师那边的叫美美子的小姑娘被完美复活,关于加茂宪纪继承家业,关于夏油杰的遗体在里梅的协助下迎回原本的灵魂之类之类繁琐又值得高兴的消息。

以及——

从七海建人语焉不详的透漏、结合从宅邸角落翻出的被藏起来的日记本,我隐约察觉到在最后的灵魂版块儿拼合前自己好像闹出了不少笑话。

但那并非完整的我,所以我绝不会承认。

啊,越想越不甘心!真想做出令宿傩也瞠目结舌的厉害的事。

我再次从回忆中醒神。

事不宜迟,改时不如撞日。于是我黑着脸,从他的臂弯中一跃而下。

“龙姬?”

我们还在颠簸的山路上,他伸手护住我的后脑防止我自己磕下去,却被我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压住胸口。

“现在我要对你发动攻击了。”

“”

宿傩似笑非笑,却也不抵抗。我被他的游刃有余激怒,一口咬住他的喉咙,险些硌掉自己的牙齿。

好硬。

但是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