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她还是抑制了后头的话。
何必把话说得那般直白又难听!
不料贺兰泽却掀眸盯住了她,开口道,“相遇五回,首饰铺,严府门外,小镇长街,这处楼中,还有飞鸾坊,你是想说都是孤上赶着,对吗?”
“是”字几乎就要脱口,到底被她理智控制住。即便自己确实不曾主动寻他,但这般宣之于口,明显更刺激他。
谢琼琚露在窄袖外的右手又开始打颤,不由往里缩了缩,绞尽脑汁想该说些怎样的话,安抚他。
但她头脑疲惫不堪,话到口边也吐不出来。像极了不久前皑皑声声质问她时的情形,她因紧张和惶恐瞬间便失去了思考和说话的能力。
她还在拼命地想,贺兰泽的话便又落了下来。
他问她,“是不是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你这会根本就不会对孤假以辞色,更谈不上示好示弱?”
“孤就想问问你,撇开孩子,没有目的的、单纯的,只论你我,你还能好好地待孤吗?就像早些年,在长安在谢园,只有你和我,你心里全是孤,也只有孤。”
贺兰泽见她面色虚白,不由缓了声色,亦想起这日见她的目的,遂温声道,“长意,我们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好吗?
他伸手握上她单薄肩膀,“孤保证即便有了我们嫡亲的孩子,孤也能养着齐冶的女儿,你放心。”
谢琼琚不知贺兰泽何时绕过桌案来到她面前,何时一步步将她逼退到壁角。她抵靠在墙壁,尤觉他的话荒谬而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