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贺兰泽拨弄着一支鎏金雀簪,自语道,“难不成你要在山上出家?”
话这样说,他却翘起了嘴角暗暗欢喜。
原是临去那日,他提前偷偷将那个妆奁盒放入了她行礼之中,妆奁里面撒了剩余的相思豆。送入马车时,他有些后怕,毕竟所有的事他都顺应了她,唯有这处自作主张。
纠结半晌,却还是放了进去,只心中嘀咕道,“你实在不要,扔了就好。”
至此,房间收拾妥当,他合门落锁。
两把钥匙搁在腰间绣囊中,将绣囊抽了个死结。
“太孙殿下,您太可笑了。”城郊紫竹林间,生起一把篝火,映出两张面庞。公孙缨和贺兰泽在这朔风凌冽的除夕夜,避开众人策马来此以风月佐酒。
“瞧,死结有何用,这不开了。”公孙缨腰胯间弯刀如电,勾过绣囊口的死结,一下划开了口,两把钥匙豁然现出身形。
贺兰泽一口酒梗在喉咙,缓了缓仰头咽下,抬手牟足劲将钥匙扔向暗处。
“虚伪!” 公孙缨嗤之以鼻,“一会回去妾给您把那门辟了。”
“半斤八两。”贺兰泽看着公孙缨处足比他多出两倍的空酒坛,“半月前孤闻丁三郎喜得麟儿,你这是遭不住了,才来我处寻我喝酒的吧。”
“有这么点缘故。”公孙缨坦荡道,“自然还为着更重要的事。”
贺兰泽搁下酒坛,知晓后头事才是公孙缨私服造访的真正缘故,只道,“你送了孤那么大一个人情,为孤助力,且赶紧说到底所求何事。这般欠你一方按印的空白卷宗,孤实在慌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