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命令的语气与口吻让宋清宛如见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主公,下意识脱口而出:“是。”
待回过神来,连自己都有些惊异,却又有些欢喜。小郎君有了上位者的威严,有了如主公一般的威仪,是好事。
他想了想,拉着拾翠往外走了几步,选的位置十分讲究。既看得到屋外的情况,可以望风,又能警醒屋内的状况,一有不对就能立马冲进去,还十分符合李恪所说的“离远点”。
李恪将他的心思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径直入屋。
提红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看起来十分憔悴。
“你也是来劝我的?”
李恪摇头:“我跟你一样也才知道此事不久,约莫比你早一个多月。我很清楚这件事情有多残忍,多难以接受。与我如此,与你更是如此。”
毕竟对提红来说,中间还夹杂着夫君,夹杂着孩子。
孩子……
李恪目光扫向她用被子包裹着的腹部:“我很抱歉。那天我确实有试探你之意,但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和孩子。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该在你有孕的时候对你说那些话。对不起。”
提红苦笑:“与你无关。在你之前我便已经有所怀疑了。你以为上元节这么热闹我为什么不出门,又为什么要哄宋清出门?我是发现他在家里藏东西,想把他支出去翻来看到底藏的什么。我觉得他不对劲。所以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去查。至于这个孩子……”
提红颤抖着手抚上腹部,眼角落下一滴泪:“怪只怪他投错了胎吧。但愿他能重新找个好人家,也免得出生后做一辈子的孽种。”
“孽……孽种?”李恪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你……你不会,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