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凛:“……”有个太熟悉自己的大舅子果然不太好。
最后封凛再三保证,他会注意安全的。
两人靠在一起,亲密地说着话,直到时间不早,她开始困顿地打哈欠,封凛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顾夷嘉伸手拽住他的衣服,含糊地说:“我要给你收拾些东西……”
“不用,我自己可以收拾。”封凛的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你睡吧。”
顾夷嘉又打了个哈欠,双眼就像蒙着一汪清泉,水润润的,抱怨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我才有时间给你收拾嘛……”
这纯粹是她恶人先告状,毕竟这种任务的事,是突然就接到的,明天才出发,还算是给他和家属告别的时间。
像这样突然接到任务,很多军人都会遇到,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但封凛仍是很温柔地说:“是我的错。”
他这样子,顾夷嘉反而不好再刁难他,反而有些愧疚,一脑袋拱起被窝里,“算了,你走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封凛哪里舍得,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别将脸埋进被子里睡,对身体不好。”
她生病的时候,他守过她好几回,发现她睡觉时有个坏习惯,会将脸埋入被窝里睡。
“可是我冷嘛。”顾夷嘉理直气壮地说,“这样比较暖和。”
封凛无可奈何,只是想着,以后等他们结婚后,他要多注意……
想到结婚,他的耳尖又不受控制地发烫,面上还是一副正直凛然的模样,又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
顾夷嘉躺在那里,安静地听着。
听到最后,她笑道:“封团长,不知情的,还以为明天要走的是我呢。”
明明那般冷峻寡言的男人,每次离开时,都会啰嗦得不行,甚至还会重复叮嘱某一件事。但不可否认,她享受他这样的关心,享受他这样的啰嗦,一颗心软得不行。
她越来越喜欢他,甚至喜欢到想和他结婚。
眼皮越来越沉,顾夷嘉仍是撑着不睡,拉着他说话。
封凛虽然也舍不得,但看她这样强撑着,不免有些心疼,说道:“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顾夷嘉眯着眼睛,“你说的哦……”她拉着他温暖宽厚的大手,喃喃地说,“你明天什么时候走啊?我肯定是没办法起来送你的……”
“不用你送,早上太冷,你好好休息,不用急着起来。”
“哦……”
封凛坐在床前,安静地凝望着她的睡颜。
她睡得很沉,浓密卷翘的眼睫垂落,她的眼皮很薄,能看到上面细小的青色血管,给这张过于苍白的脸带来些许糜丽的色泽。
最后,封凛给她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第二天,顾夷嘉醒来时,已经是天色大亮。
她慢吞吞地爬起床,刚掀开被子,就被冰冷的空气冻得打了个哆嗦,又缩回被窝里。
被窝里还很暖和,她缩在那里不想动,好半晌再次鼓起勇气爬起床。
顶着冰冷的空气,顾夷嘉赶紧穿上衣服,扣紧了扣子,将自己掩得严严实实,方才走出去。
她起床的时间太晚,家里已经没人。
早餐被放在锅里保温,灶膛里的炭火还未熄灭,坐在那里,暖乎乎的。
顾夷嘉随意地吃了一些东西,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天空阴沉沉的,像是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雪,怪不得今天这么冷呢。
这样的天气,她不敢往外跑,吃过药后,便在家里随意地转了转,做了一锻炼身体的动作,然后窝在房间里,拿出几封信,一边看一边回信。
跟着嫂子来随军后,她并没有和老家那边的人断了,时常和黄萍萍、安奶奶他们联络,一个月保持一封信往来。
年前,黄萍萍还给他们寄了一些山货过来呢。
顾夷嘉想着,等天气好些,她要去县城看看有什么好东西,也买些寄回去给他们。
写完信后,顾夷嘉将之装进信封里,然后贴上邮票,等明天嫂子去上班时,让她帮忙拿去寄。
做完这些,顾夷嘉就没事做了,于是继续赖在床上画图。
直到中午,兄嫂回来,看她窝在床上,精神还算好,便放心了。
陈艾芳说道:“听说春天时,这里还会下冰雹,嘉嘉要是没事别出去啊,就算出去也要带好伞。”
顾夷嘉自然听话地点头。
过完年后的天气并不是很好,不是雪就是冰雹,等进入农历二月,还有雨雪交加着下,天气不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