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步进了浴室,没一会儿里面便传来水声。江瑟坐床上听了半晌,光脚踩上地板推开浴室的门。
浴室很大,中间一面磨砂玻璃砖砌的玻璃墙,淋浴间隐在玻璃墙后面。
娟白雾气从里面袅袅逸出。
江瑟的脚步很轻,从玻璃墙后绕来时,陆怀砚才觉进来了。
穿着条吊带睡裙,又轻又薄的缎面绸子,水花溅在上面,很快便贴上皮肤。
两视几秒。
陆怀砚问:“想讨回昨天没完成的第三次?”
花洒淅沥沥落着水,水流从他漂亮的充满力量感的肌理淌。江瑟走进水雾里,踮脚亲吻他。
温热的水很快打湿的头,微微扬的面靥泛了一阵潮意。
陆怀砚手覆上脸,慢慢回吻。
他们像是站在一场春雨里拥吻。
几分钟后,陆怀砚摩挲着红润的唇,问:“东西带进来没?”
江瑟回他:“不用,吃了短效避孕药,从今天开始效。”
“为什么吃这药?”
“调理内分泌,生理期有些紊乱。”
陆怀砚这些不懂,便又确认了一遍:“确定不需用?”
两好上后,他就没试不戴套跟做。除夕那晚在寒山寺因为没带东西,再想也忍住了。
他不喜欢意外。
不是不想和生孩子,而是他道现在压根儿没有结婚生小孩的心思。万一出了意外,不会这个孩子,他也不会逼这个孩子,最后受伤害的是。
江瑟说:“确定。”
比他更不喜欢意外,说完便把他脖颈勾下来亲。
陆怀砚关了花洒,抱抵上玻璃墙。
江瑟薄薄的肩背贴上玻璃时,没忍住蹙了下眉,随即又舒展开,抬眼看他。
陆怀砚一动不动地站着,低头与呼吸贴着呼吸地接吻。
性他们来说,有时是情.欲的宣泄,有时却不是。
这会便不是,第一次没有任何阻隔,仅仅是为了获得一种唯有方才予的亲密感。
身体和灵魂的某些地方,唯有方可以抵达。
江瑟轻轻喘着气,同他说:“小姑姑曾经提醒,谈恋爱时,千万别去碰那些一动情就不死不休纠缠一辈子的。”
“那怎么办?”陆怀砚叼住唇珠吻了下,笑一声,“你经碰了。”
江瑟眨了下被水打湿的眼睫,“你骨子里本就是个凉薄的,不然不会碰你。”
最初就只想谈一场没结果的恋爱。
以为两结束时,他们会断得比世间任何一情侣都干净。
可最后却成了现在这般,血肉连着血肉,谁都断不开。
陆怀砚唇往下咬细细的下颌,“你当初看中的分是的身体,就只想不负责任地睡。”
江瑟没否认:“你这身皮囊的确很符合的审美,可是——”
的声音倏然一顿。
陆怀砚含住耳垂,说:“可是什么?”
“可是你不是唯一一个符合审美的,唔,”江瑟闷哼了声,睨了陆怀砚一眼,紧咬牙关不肯往下说。
陆怀砚松了劲儿:“继续。”
江瑟缓了好一阵才接着说:“浅浅十八岁生日那天,陪看了部十分唯美的爱情片。男主角便十分符合的审美,那些水到渠成又美得如画的亲密镜头,浅浅觉得很美好,却只觉得恶心。直到将里面男的脸幻想成你的,那种恶心感才终于消退。”
从前他的感觉一直都带儿病态。
后来虽然病治好了,不会厌恶旁的触碰,也不会抗拒旁的亲近,也心无波澜地看一些亲密戏。
他的感觉,始终很特殊。
比郭浅小一个月,郭浅十八岁那会,都还没成年。
陆怀砚笑了笑,吻眼睛,说:“那么早就有幻想了?”
江瑟坦坦荡荡地嗯一声,眉眼几许迷离几许清醒:“陆怀砚,好像,一直都只想你。”
曾经病态的抑或是现在不再病态的,都只想他。
他出现在生的折里,将近乎破碎的抱了出来,同说:“岑瑟,是。”
或许从那时开始,他们的生注定会有这样不死不休的纠缠。
几乎在声音落下的瞬间,陆怀砚便骤然停下,垂下眼静静看。
从来都是他说想。
昨天在车里把折腾得那么狠,他都没从嘴里掏出一句“想他”。
不想说的话,用什么手段都逼不出来一句。
男覆在眸眼最外层的欲色下,是更深一层的与欲无关的情潮。
如静水流深般清邃,也如烈火灼心般炽热。
须臾,他折下脖骨,与额头贴着额头,轻轻道一句:“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