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器
上的心电曲线跟刚才相比,明显有更大的波动。
傅韫眸色诡异,
炽热里掺杂着浓浓的怨恨与妒忌。
眼这男人什么都有,仗着好的出
身好的父母得到了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还有女人。
当初就差那么一步。
倘若救出江瑟的是他,岑家的恩情还有瑟瑟的喜欢足够他翻身,同瑟瑟一订婚,他在傅家将再不是一个人人唾弃的私生子。
岑家会支持他,那老货会重用他。
他与瑟瑟的孩子会跟他不一样,从一出生就是人上人。
“你说的是七年她被绑架的事?你怎么知道是我救她?你当时在现场?你准备怎么救她?”
陆怀砚单手插兜靠着墙,语气很淡,并未因傅韫说的那些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就好似,傅韫这号人根本不值得他浪费一星半点的情绪。
傅韫沉默地注视他。
这男人骨子里从来都带着傲慢,连傅隽都入不他眼。
傅韫甚至知道傅隽一直在妒忌着陆怀砚。
人类本性慕强。
当他们这群人还在着自家老子的走自家老子安排的路时,陆怀砚已经开始夺权把陆进宗赶出陆氏,自己坐上他老子的位置。
他做许多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并且还成功。
的确有傲慢的资本。
难怪他从来不拿正眼瞧自己。
即便是现在,明知他就是当年绑架江瑟的人,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全然不把他当一回事。
傅韫十分突兀地笑出声,不问反答:“陆总猜猜我是什么时候爱上瑟瑟的?”
他压低颌,望着陆怀砚的目光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就是那三天。我特地挑两个□□惯犯来做赵志成的帮手,我以为像她那样,从小养在城堡里没经历过什么挫折的姑娘,让她在肮脏的泥泞里滚两圈,把她彻底弄脏,就能折碎她那一身傲骨。那两个人的确想欺负她,第一天没成功,第二天继续。可你知道吗?她竟然一声都没求饶,连哭声都没有。”
他的声音渐渐柔来,望着陆怀砚的目光变得恍惚与温柔,仿佛是陷入回忆里。
“不仅如此,那些人拿她嘴里的布条灌她喝药,她呛到咳嗽依旧说,她会找到他们,这里的所有人,她都会找到。她的确是把所有人都找出来,包括我。真是个坚韧的姑娘,你说这样一个人怎么能不让人爱上呢?”
空气一阵死寂。
傅韫唇角含着笑,着欣赏陆怀砚失冷静失理智失所有体面,被怒火焚烧的丑陋模样。
然而一秒,对面那男人说出的却是叫他面上的笑容一僵。
“这算是动招供?”陆怀砚色淡淡地转过头看莫既沉,“他承认是他安排人绑架江瑟。”
莫既沉“嗯”一声。
陆怀砚气定闲地颔一颔首:“成,那我回公司。”
他慢慢站直身体,漫不经心地瞥一眼傅韫,轻轻笑道:“真是沉不住气,难怪你能靠杀人、靠绑架来获得你想的东西。当初傅隽说你是上不台面的癞蛤蟆,还真没说错。另外——
“就算当初是你进那间废工厂,她不会属于你,她会像现在这样把你揪出来。江瑟身旁的位置,就算你侥幸能站上那么一会,我会夺回来。像你这样的懦夫,根本没资格肖想不该肖想不配肖想的人。”
他说的姿态分明是是云淡风轻的,语调从容,可就是能叫人看来他对傅韫的蔑视。
骨子里掩都掩不住的蔑视。
那一声“懦夫”落地,傅韫有种被人看透的耻辱感。
就好像他想见江瑟的微妙心思以及他想激怒陆怀砚的用意在那男人面根本无所遁形。
他看穿一切。
傅韫慢慢敛笑容。
眸子里的挑衅与兴奋一霎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最开始的面无表情。
心电曲线不断起伏,在屏幕里拉出尖锐狭的角后慢慢恢复平稳。
陆怀砚却是懒得再看他,唇角噙一丝冷淡的笑,色淡漠地出病房。
莫既臣紧跟在他身后,目光掠过他绷紧的颌线,吊儿郎当道:“刚我差点以为你揍他,他这会的身体可挨不住你的拳头。”
刚傅韫说完那些后,莫既臣敏锐觉察到陆怀砚一闪而过的杀意。
他赖在病房可不仅仅是为记录两人的对,更重的是防止陆怀砚对傅韫手。
陆怀砚后槽牙一松,笑不笑地望莫既臣:“你在一边杵着,我就算想动手动不。更何况—”
他声音倏地一冷:“那种人不配我动手。”
莫既臣还是觉得疑惑:“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招供呢?之他嘴闭得比蚌壳还紧,一个字都掏不出来。”
陆怀砚敛眉眼,淡声:“他现在大概是连活着的欲望都没有。”
两人在停车场分开,陆怀砚取车后却没急着发动车子离开,而是像尊塑像般坐在驾驶位,一瞬不瞬地盯着住院的大门。
傅韫说过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在脑海里回响。
——“我特地挑两个□□惯犯来做赵志成的帮手。”
——“那两个人的确想欺负她,第一天没成功,第二天继续。可你知道吗?她竟然一声都没求饶,连哭声都没有。”
莫既沉说得没错,见这些时,他的确想动手。
因为那一刻他想起十八岁的江瑟流泪的面庞。
陆怀砚头抵上驾驶座椅背,狠狠闭上眼。
江瑟并不知陆怀砚见傅韫,就算知道不在乎。
傅韫就是赵志成说的那老鼠,一辈子都能活在暗无天日的臭水沟里。
她已经抓到他,他的结局么是牢底坐穿,么是死。不管哪个结局,江瑟都能接受。
答应自己做的事,她都已经做到。
往后的每一日,她看,再不需背负过往。
“瑟瑟,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