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也滚 “对对对,我造谣。”……

家里人已经都在家了,午餐刚刚要做好,阿德端着一煲冬瓜排骨汤正要摆桌。

此时苟安换上了新的衣服和鞋子,脸蛋也干干净净的,全然没了今天早上从斋普区落荒而逃的狼狈。

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关于她一颗真心喂了黑心眼保镖的黑历史——

永久封印(x)。

【蕉蕉:确实真的好惨。】

苟安:闭上你的猫嘴。

“安安呐,你回来啦,来看弟弟是不是又长高啦?”

江愿的声音永远听上去那么柔软,此时正站在沙发,盛情邀请苟安一块儿来对她的儿子评头论足(?)。

苟安的弟弟苟旬今年十八岁,留着一头刺猬头,一米八几的个子又壮又长,正是讨人嫌的青春躁动年纪。

此时少年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身上穿着一件纯白的短袖t恤和黑色的运动短裤,因为完美遗传了父母的优点,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可惜智商直接跳出苟家可商定范围外,是个蠢蛋。

此时听见苟安的脚步声,没礼貌的小孩也就掀了掀眼皮子,“嘁”了一声。

正好回应了苟安同时翻起的白眼。

苟旬在江城最好的高中读书,长期住校,所以之前基本都没有回家。

前几年不学无术导致成绩稳定垫底,听说这一次开学考试进步飞速,往前窜了几十名——

对此,苟安只是觉得见怪不怪,毕竟一般这种重点高中都会有大概一到两个班分配给脑干缺失却很有钱的二世祖们,苟旬的进步名次大概也就是从“只填了名字的空白卷”变成“填完名字后还填了几个选择题并且狗屎运不错选对了”的进步空间门。

但父母非常满意,江愿对着科科挂红的成绩单甚至感动的就要落泪。

“妈妈,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前两天对着我考第一的成绩单哭是一种很冒犯的行为,你对子女的要求就这点吗?早说我就不那么用力学习了。”苟安在沙发上坐下来,捡了一颗葡萄,“别哭了好吗?”

全程她把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苟旬当成空气。

他们姐弟向来不太对付,大多数情况下见面就吵架。

苟旬刚结束一盘游戏,掀起眼皮子冷漠地撩了她一眼,“昨晚夜不归宿的人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你才多大,就学会蹦迪完不回家了?”

开麦狗叫的少年头顶上并没有“我看见他的爱意潮起潮落”,看来系统的三观很正,显然是绿晋江出品,骨科什么的当然不可以,应该纯纯就是个为了讨人嫌的存在。

他的话让苟安咀嚼葡萄的动作一顿,突然想到了网上活跃的“带节奏党”,三言两语用离谱的字眼概括一下事实,听上去就完全变成了另一回事。

“我昨晚夜不归宿你沿街拿着喇叭喊我名字找我了怎么的?”苟安问,“怨气那么大?”

苟旬又“嘁”了一声,翻了个身,开启下一局游戏。

“都少说两句。”苟聿拿着茶杯从客厅经过,“苟旬,你不能用这种语气跟姐姐说话,昨晚夜未央出了大乱子,你姐姐没事已经是万幸。”

苟旬闻言,打游戏的手顿了顿,扭过头看了苟安一眼。

看她完好无损、一脸嘲讽地坐在那,他又慢吞吞收回目光。

江愿坐到苟旬身边,伸手拍拍他:“说说成绩怎么进步的?”

苟安闲着没事翻他的物理考试试卷——这会儿就在茶几上摊着——是写出来一点东西,还真不全是猜的……

大概就是,一本书有十个知识点,然后苟旬掌握了其中二三个,再然后只要是相关的题目都答对了的水平。

她捏着试卷,语出惊人:“你谈恋爱了?”

苟旬的手机从手上掉下来。

苟安才懒得理他的震惊脸,甩了甩手中的卷子:“你答对的知识点和题型都有明确偏向性,明显是有人给你补课了。”

大概没想带苟安还有这种侦查能力,苟旬脸上的傲慢收敛了一些,也顾不上在打游戏了,缩了缩随意挂在沙发边的长腿,他耳尖有点泛红:“不是,没恋爱,你别瞎说。”

苟安嗤笑一声。

苟旬看她这个高高在上的鬼样子就讨厌。

“真没有,”少年蹙眉,“是有人给我介绍了个小老师,她教的挺好,也有耐心。”

“小老师。”苟安跟着重复。

苟旬像被人打了膝盖似的跳了起来:“你、你少阴阳怪气啊!一会儿我请她到我们家来的,说好的今天还要补物理!你最好客气点!”

苟安看他叉着腰站在沙发上炸毛的样子就好笑,一上午酝酿在胸腔里的抑郁散去一点点,她抬手撩了撩头发:“我都没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还让我客气点,无冤无仇的我能把你的小老师怎么着啊?”

“……”

苟旬盯着她,欲言又止。

苟安压根没注意到他脸上的迟疑,自顾自站起来往餐桌边走:“而且到底是谁不客气,都这个点了你为什么不邀请你的小老师来家里吃饭?愿意给你这个四舍五入约等于文盲的傻子上课应该挺缺钱的否则能来遭这个罪吗?你让她来吃个便饭和我们聊一聊,妈妈一定会给她发一个大红包的——”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餐桌边坐下,苟聿像是怕她嘴巴累着了,顺手给她递了一碗汤。

苟安接了汤,喝了一口,甜滋滋地说:“谢谢爸爸。”

苟聿转过头对儿子说:“安安说得对。”

苟旬:“……”

苟旬:“爸!”

江愿牵着暴躁的儿子在桌边落座,一边温柔地说:“你姐姐说的是没毛病,既然带给你那么大进步的老师,是应该好好感谢人家,吃个便饭也是应该的。”

“……不是的。”

苟旬看了眼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