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旬看着这双眼,突然转过身,逃避开了那眼神的同时一把捉住了陆晚的手臂:“反正你的错你已经道歉了,剩下的不怪你,你又不是故意要……要横刀夺爱的!”
“阿旬。”江愿警告地喊了儿子的名字。
“行了,妈!”苟旬不耐烦地挥手,“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大家都扯平了!”
苟聿“啧”了声,像是受不了儿子这么蠢:“你又在这当什么裁判,你姐还没说话。”
苟安:“我说了,让他滚——他不滚,我滚。”
江愿转向苟旬:“那辛苦你先滚一下。”
苟旬大声地反驳:“不是啊!她凭什么居高临下的样子当裁判,难道从头到尾她没做错事吗!猫要是没空照顾就放家里,非要抱上邮轮自己又看不过来,死了就知道赖别人!”
他说着一回头,猛地看见站在身后的姐姐脸上血色迅速褪去,那一瞬间猛地住口。
狠狠心,扭开了脸。
江愿都快傻眼了,看了一眼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伸手把她抱过来,看上去恨不得找鸡毛掸子抽她这个说话没脑子的儿子两下。
在这胡乱当中,苟旬了声“小老师我们走”,托着陆晚往外去,一边走一边回过头冲屋子里的人喊:“反正下周成年礼我会邀请陆晚,你们要不爽是你们的事,该见到她还是会见到她——”
“哦,那你成年礼在肯德基办吧!”苟安像诈尸似的挣扎着从江愿怀里暴起,抓起一个苹果砸他,“不像话的东西!”
等门外传来苟旬他们上车离开的声音,她才气喘着,站直身体,脱离了母亲安抚的怀抱。
……
外面正是午后,但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天空乌云密布,淅沥沥地下了小雨,临近秋天,雨水气息中还蕴涵有桂花的香味。
秋天真的来了,原本的夜来香都开败了。
苟安在门廊拿了把伞,走到院子中,茫然四顾周围。
肥猫伸伸爪子,不自在的摆了摆尾巴,坚定地说:【你不要哭噢。】
【虽然你又笨又吵,偶尔心肠也确实有点坏。】
【但你不要哭噢,做了坏事才应该哭,你又没——】
“蕉蕉。”
雨中站立的人突然出声叫了猫咪的名字,打断了它的喋喋不休。
【喵?】
“我带你上船,只是想让你也看看大海,仅此而已。”
【……】
【知道啦。】
黄得像一根香蕉似的肥猫喵呜喵呜地滚来滚去。
【大海很美,蕉蕉是世界上为数不多见过大海的小猫咪!喵咔咔!】
肥猫停止滚动。
【蕉蕉从来没怪过你。】
几秒停顿,大尾巴藏在了肥肚子下,肥猫坚定地补充。
【一秒都没有。】
大尾巴尖尖翘了翘。
【所以,你不许哭。】
透明的塑料伞下,苟安慢吞吞地“哦”了声,抬起手抹了把脸,“没哭啊,蠢猫,你是不是瞎了。”
……
苟安站在院子里,手执伞发了一会儿呆,身后家里大门被人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打开,几秒后,又忧心忡忡地关上。
她没有回头,像是以往一样,率先安慰担心她的人,她没事。
骗人的。
她有事。
直到家中别墅院子的小围栏被人从外面推开。
换上了运动休闲服的男人大概是睡了一个午觉,此时头发不再是一板一眼的整齐,一根不听话的头发甚至翘了起来……
隔着雨幕,手执黑伞的他与她对视。
看着她泛红的双眼,和紧抿的双唇,他目光却始终如一的平静,半晌,意味不明地轻哂。
“来给苟小姐送名片。”
男人的声音平缓。
“看来苟小姐真的很需要,毕竟才一个午睡的时间,就好像又被谁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