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的时间差点闪瞎她的狗眼。
手机里已经充数着各种微信。
除却个把几个半夜给她留言“你上缴那个l家os五孔扣到底是不是贺津行的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求求你告诉我今晚我要失眠了"的好奇宝宝,剩下的都是从大清早发些有的没的,跟她闲聊,到问她起床了没,最后问她是不是确认还活着——
周雨彤直接一点。
【娇羞土拨鼠:你再不起床我就要去踹门狙击你床上是不是还躺着一个男人。】
苟安一头问号地回了她
一个"。",不用一分钟对面立刻打电话过来,语气欢快地问她要不要到酒吧来喝下午茶。
……上酒吧喝下午茶。
娇羞土拨鼠给她发了两张小蛋糕的照片,烤过的蛋糕配着一坨奶油上面洒了几颗巧克力豆作为装饰就是全部——
这大概就是酒吧能提供的最像话的甜品,贺津行如果知道这群小孩这么会给他省心,应该愿意省下那笔聘请法国甜品师坐镇三层甲板正经下午茶餐厅的巨额费用。
……说到贺津行。
苟安退出了不断催促她快点儿到酒吧来的好友群,手指下滑往下翻了翻,某个蜡笔小新的头像当然不在聊天列表的前列——
因为它一共就没亮起来几次。
但上次的聊天还很新鲜,停留在昨天晚宴开始前,男人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问她需不需要把碍眼的人从船上扔下去。
没来由的心跳变快了一些,苟安在床上翻了个身,舌尖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唇瓣。
最后想了想,还是从包包里掏出那枚纽扣,拍了张照,发了过去。
并配字。【苟住别怕我能赢:这个怎么办?】
可能昨天把这枚纽扣重新从借物游戏的台上拿回来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刻的出现。有点胆怯。但也还是这么干了。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等到苟安在下午的阳光和海浪中,再次昏昏欲睡,吃面包的蜡笔小新头像终于亮了起来。
【hjx:你把这拿回来了。】
【苟住别怕我能赢:不拿回来怎么办,几万块的衬衫难道就不要了吗?】
【hjx:?】
【hjx:拿回专柜。】
大概是想了想这个回答貌似硬得比冰箱里放了三天的馒头还硬,属实不合适对晚辈这么冷漠,那边又半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
【hjx:你想自己缝上我也没意见。】
有了周雨彤昨晚的调侃铺垫,这个说法甚至不能说是有创意到吓着她。苟安想也不想回了个,好啊。
大概是她回答的过于坦然与自信,丝毫不觉得自己那点手艺和百年品牌的手工工匠有什么技术上的差距问题,微信那边陷入了大约半分钟的沉默。
然后。
【hjx:..】
回了她六个点。
苟安:"……"
【苟住别怕我能赢:为了防止更尴尬,现在我还是尴尬地问一下——您上面那句话是在嘲笑我的意思吗?】
她问得很真诚。
【hjx:不是。】
【hjx:晚点把衬衫拿给你。】
【苟住别怕我能赢:为什么是晚点?】
【hjx:.…】
【hjx:刚睡醒,缓缓。】
苟安:噢jpg。
完全不懂语气自然的报备行程是怎么回事,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张一看就知道躺在床上的角度拍的窗外——
窗户大开,纱窗被吹得飘动,上层的套房视野辽阔,窗外蓝天白云,几只胖的有点过分的海鸟蹲在窗台歪着脑袋,与摄像头面面相觑。
苟安笑出声,回了个“有鸟”,然后翻了个身,眼睛瞌了瞌,又继续睡。
下午五点不到,太阳已经有了将落的姿态。甲板二层酒吧的包厢内。
贺津行的手机亮得毫无征兆,大家始料未及——
此时,一群无聊的叔叔们正在玩无聊的游戏,大概就是把手机放在一起,围着一瓶酒绕一圈,谁的手机屏幕先亮起,就包圆那一整瓶酒。
游戏开始前大家都纷纷发朋友圈表示“无事勿扰”,贺津行平时乱七八糟的社交不多,友人基本这会儿都坐在此时的包厢里,他当然不可能去发什么朋友圈,也没料到会有人找。
在一群人瞬间错愕的停顿空白后,由江家老三江已率先“哦”了一声,陈近理贴心地送上了一个装满了冰块的大啤酒杯,而这个杯子准备暴殄天物地用来喝掉面前这一整瓶洋酒——
“天都没黑。”
贺津行笑着说,“非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