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啊。
当然在。
只不过是同时也在他怀中抖成了筛子。
贺津行向来没有什么同理心,低下头,唇瓣扫过她发顶的绒毛,如同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他拍拍怀中人微颤的背:“安安,他们在叫你哦。”
世界上找不到在比他更加恶劣的人。
此时她衣裙虽然还好好的穿在身上,但是早就被他蹭的一身水汽,皱皱巴巴。
"要不要搭理他们?只要你出声,贺渊就会进来……不是很信任他吗?"
鼻尖、眼角因为一串落下来的陌生接触微微泛着红,眼角还挂着凝在那将掉未掉、生理性逼出来的泪珠
“保镖也在。”
贺津行一边恶意调侃,动作却完全相反的吻去那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垂眼眸中,是风平浪静言语声中暗藏的波涛
...
外面的人还在孜孜不倦地砸门。
他“啧”了声,终于开始有点烦少年人的执着——
一把将半趴在他怀里的人抱起来,等她低呼一声以奇怪的方式坐在他的臂弯,不得不双手环抱他
的脖子和肩膀稳住身形,男人将她放在了房间内唯一靠背比较高的单人沙发上,拽过了挂在角落里,保镖的西装外套,罩在她的身上。
眼前一黑,苟安下意识挣扎。
下一秒,一只大手摁着她的脑袋将她摁回沙发后面,"藏好,别动。"
四个字说完的下一秒,贺津行直接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门外贺然正抬起脚准备物理爆破,冷不丁门开了,他一脚差点踏空,踉跄着差点坐到地上去!
"你妈的,谁啊!"
他骂骂咧咧抬起头,就看见休息室门后,贺家掌权人此时此刻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这个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而此时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不可言喻的味道,在他身后沙发上显然还有个人。
完全被保镖西装外套遮盖住,沙发的一端软软都垂下一缕柔软的黑卷发,除此之外他们能看见的,只有她软软地踩在沙发另一端扶手上的脚。
纤细而白皙。
让人有一种她再用力一些,就会自己把自己的脚拧断的错觉。
"吵什么?"
贺津行眼下的情况看上去绝对称不上多好,凌乱的头发和有些皱的衣服,他依旧站在门框的阴影中,站在门外的少年们看不清楚他的腹部往下——
只知道裤扣肯定已经解开,裤腰松垮挂在腰上,露出清晰的腹肌。
那双写着不耐的双眸和微蹙的眉,象征着这张脸此刻失去了平日里的温和笑容,眼底暗含的猩红翻涌……
无一不在说明,他被打扰了好事。
"小、小叔。"
贺然一瞬间,紧张的眼珠子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你怎么在、在苟安的休息室——"
“那杯被加了料的酒被我喝了。”贺津行面无表情地说,“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事,你们在这咋咋呼呼个什么劲?
"
他一句话,门外站着的人都愣了愣。
"苟小姐知道自己闯了祸,现在提供了她的休息室试图善后。”他停顿了下,"怎么善后还需要告诉你们吗?"
……还能怎么善?
这船上不说等着贺津行青睐的年轻男女究竟有多少,哪怕是想找个身价清白的特殊服务业,也不是什么难事。
贺然目光不自觉地瞟向贺津行身后沙发上那人,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只脚狠狠地往里缩了缩——
几乎整个人都要消失在夸大的西装外套下。
“那苟安呢?”
“我怎么知道,找不到人问我要?我这一晚上被你们这些精力旺盛的小鬼闹得还不够多吗?”
贺津行都这么说了,谁还敢多废话一句,同为男人深知干某些事被打搅有多暴躁,更何况还有霸道的药力在——
甲板上的人不敢再过多说什么,除了夜朗微微蹙眉多看了几眼被贺津行很好地遮挡住的人,剩下两名少年几乎是红着脸立刻走开。
休息室的门重新被重重关上。
黑暗中,男人侧耳听见原本凌乱而来的脚步此时逐渐远去,沉默良久。
随后,唇角翘起,望着重新归入宁静的月色,露出嘲弄的薄凉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