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离开他半步她就会死掉,苟安不耐烦地摆摆手,"夜未央的事再发生一回我就去买彩票。"
这并不是一个flag,在夜未央经过了国庆的混乱事件逐渐落寞的今日,江家的场子几乎算是一家独大,没有人敢在他们的地盘闹事,哪怕打架都会出门左拐到巷子里解决。
夜朗还是一脸坚持,苟安烦死他了,就在这时,之前那个据说是青梅竹马但被周雨彤判了死刑、很高的小男生站了起来,沉默了下后说,“我看着她就行。”
苟安上下打量了下他,这人的姓李,听说家里生意不在江城,但是他是在场除了苟安之外,唯二身后跟了保镖的。
贺老爷子寿辰宴的停车场有唯独三辆劳斯莱斯,分别来自贺津行和侯与宁,剩下一辆银灰色的原本不知道是谁的,直到寿宴结束转场,李渡从那辆车上下来——
这人苟安不怎么熟,成年礼宴时候听说他也不在江城,根本没接触过..
然而犹豫了下,想到他是周雨彤亲口承认的青梅竹马,再看着站在旁边发呆的土拨鼠,勉为其难地还是点了点头。
周雨彤和李渡离开后,苟安在包厢耐着性子等了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周雨彤还没回来,虽然有李渡跟着,她未免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毕竟男人监守自盗这种事好像天生就会。
苟安站了起来,拉开包厢门,被轰出来这会儿正在罚站的保镖先生立刻把放在门口的目光放回了她的身上,"上厕所?"
她根本不理他。
急匆匆往洗手间那边走,然后今晚第二次偶遇狗血剧。
走廊里站着两个人,这次是陈近理和李渡,两个差不多高的大男人站在女士洗手间门口,中间相差了不知道多少岁,只不过李渡气势上好像没有输。
"她喝醉了。"李渡挡在女士洗手间门
口,语气和面对周雨彤时不一样,听上去有点懒散,"不过只是通知你一声,毕竟和你没关系。"
陈近理抬起手松了松领口,"做得好,半个月前成年礼宴,半个月后在酒吧买醉,现在的新晋成年人真有一套。"
光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有多少情绪。但是这个语气很难说不是饱含嘲讽。
李渡只是笑了笑,"还行吧,她喝醉的话攻击性会低很多,真不一定是坏事……就是求知欲也会变得旺盛,刚才问我会不会接吻。"
陈近理眼神变了变,然后突然一步向前推开了面前挡着的人。"让开,我去带她回家。"
李渡横在那动都不动,陈近理拎着他的领子——
后者举起双手“哎哟”了一声,让开了。
陈近理看也不看他,一脚踹开了旁边女士洗手间的门往里走。
随手被扔到墙上的高大少年背撞到墙上,很响,看似被撞得不清,然而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双手插兜靠墙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对视上苟安。
他笑了笑:“明天让周雨彤请我吃饭。”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所投下的阴影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被拉得很长,弯折倒映在走廊墙面上。苟安条件反射地追了两步,这时候听见洗手间里周雨彤的声音,脚下一顿,转过头去——
就看见洗手间中,周雨彤和陈近理站得很近,两人大概已经吵了两句,少女低下头揉了揉泛红的眼睛,说:“跟你没关系,你让我别缠着你,我也没有再主动找过你……侯湘琴回来了,你得偿所愿,以后也不要管我的事情。"
她推开陈近理往外走,但是刚走两步就被扣着手腕扯了回去。肩猝不及防地撞着身后人的胸膛,骤然疼痛让她蹙眉。
”不能早恋。"
“陈近理,你可能有病。”周雨彤有些尖锐地笑了声,“我成年了,算个屁早恋!李渡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妈都说要不和李渡先订了婚,他也不反对,我和他试试怎么了,反正早晚——"
她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人捞起来扔上了洗手台。
这辈子大概没想到眼前这个一辈子只会和文献和研究室作伴的男人能有那么大力气,她愣了愣抬起
头,下一秒呼吸就被掠夺。
双眼因为震惊睁大,咬住她唇的人身上是她熟悉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烟草味像寺庙里焚香后的残余,又仿佛泛着海水的潮气,很难形容——
他没喝酒,但是嘴里有烟的味道。
突然的吻让她变得鸦雀无声,大概是震惊到暂时忘记了语言组织能力。最开始被掠夺呼吸大概只是因为对方想要让她闭上嘴,之后,陈近理很快放开了她。
只是天天被学生们爱戴、以儒雅斯文著称的陈教授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面对少女错愕的脸,他语气冰冷。
"不是想知道吗?"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我告诉你。"
冰凉的吻第二次落了下来,和电视剧里什么怦然心动、温柔如水没有半点关系,犹如狂风疾雨落下,舌尖轻而易举地挑开因为愣怔本生就微张的牙关,闯入口腔后,压倒性与碾压性双重并行,强势入侵——
周雨彤被困在男人的胸膛与洗手台前,苍白的脸逐渐染上了血色。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
哪怕是上脚踢踹,面前的人巍然不动。
因为从未有过经验所以也不知道接吻的时候应该如何呼吸换气,鼻息凌乱且逐渐变重,双手从推操身上的人的肩膀到最后仿佛脱力逐渐松软下来,在越挣扎越深入的索吻中,最后她闭上了通红的双眼,双手攀附上面前那人宽阔的肩——
犹豫了下。
死死地捉住了他原本没有任何褶皱、一丝不苟的衬衫。
苟安早在他们两唇触碰的第一秒就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这会儿守在门口,双颊泛红,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大概是黄道吉日上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就像是某种不得了得连锁反应,今晚炸裂开来的显然不止这一件事,就好像江城所有理论上比较离谱的关系,都将在这一晚被掀开遮羞布。
顶层的vip包厢内,最开始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嘴,陈近理去哪了。一直缩在角落里玩手机的贺津行头也不抬地说了句:“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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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
当然不是陈近理说的,是苟安。
这个万年不会主动给他发微信的小姑娘,今日难得主动,就在刚才以极其卑微外加惶恐的语气问他,能不能下到下层来,把他的朋友带回去——
那语气,很像后来的无辜受害者问如来佛祖,你的五指山为什么不把孙悟空压压好,非要把他放出来发癫?
贺津行稍微一想楼下都有什么人,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好心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回去自己的包厢坐好就行。
【hjx:陈近理又不会吃了她。】
【苟住别怕我能赢:..…………吃了。】【hjx:..…】
【hjx:别看了,儿童不宜。】
苟安回了他一个"。"号,这里面的嫌弃和讽刺只有他们两个人能看懂。贺津行对着手机屏幕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