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理直气壮的语气宣布放逐,贺津行却不可抑制地低笑起来,他拿开了放在面前的文件,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腿。
站在门口的小姑娘瞪了他一会儿,几秒后犹豫地挪回了他的身边,爬上了他的腿。
在他伸出手臂拦住她的腰时,她报复似的把那只毛茸茸的肥猫塞到他的怀里,柔软的姜黄色猫毛扫过他的下巴.…
于是他真的有了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贺津行被自己的一个巨大喷嚏从梦中惊醒。巨大的狼头从蓬松的尾巴里抬起来的时候,带着显而易见刚睡醒的迟钝。
贺津行看见叉着腰站在床边的苟安,她身上穿着早上离开时那一套衣服,他们在酒店行政套房,唯一熟悉的是她脸上的嫌弃:“现在你可以质疑自己会不会掉毛弄得一床都是了。”
和梦境中完美衔接的台词让贺津行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伸出爪子,因为提醒过于巨大,所以哪怕是趴窝着也能轻而易举地用爪子碰到站在床边的人的脸蛋——
踩在狼爪肉垫下的手感厚实柔软。
下一秒,白光闪过,浑身上下没有一丝遮挡,却以结实的肌肉与完美的线条,作为最佳皇帝新衣的男人牵住了她的手,把人拉过来,先亲了亲她的脸侧。
然后苟安就被抱到了床上。
早上
穿好的衣服又被原样脱掉——不得不说,因为早上不情不愿地旁观了她穿上衣服的全过程,所以把它们一件件脱掉时,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乐。
反正比一般的“脱衣服”这个动作更让人动心。
他第一时间深深埋入她的颈脖轻嗅,试图捕捉那一整天让他思绪连篇的味道,但是奇妙的是当他认真去追寻,这股味道在苟安本人的身上却完全不可捕获——
不像是寻常易感期的alpha嗅到omega的信息素那样外放,仿佛整个鼻腔都塞满了对方发.情的气息……
完全不一样。
那种气息更像是致幻后在脑海中存在,但当他困惑地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幻想过度时,又能在鼻尖嗅到一丝若有若无却确定存在的熟悉气味。
这几乎不能用科学解释。
贺津行放弃了追究这件事的根本,他的吻一路朝下,在苟安被他亲的到处躲,说着“先让我洗个澡”时,他伸手压住了她乱动的胳膊——
轻易将她双手的手腕压在头顶,"用不着,”他说,“你才出去多久。""你也知道没多久,"苟安说,"一个半小时你打了十二通电话。"
“正准备拨第十三通时你回拨了。”
贺津行眉目淡然,声音也很冷静,就好像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与之完全不符的是他这样摆着酷脸说的时候,正忙着低头,去追逐着轻啄她的唇瓣。好像和她较劲一般,他用不重却很折磨人的力道拼命磨蹭她的唇角。直到唇角变得微微红肿。
作为报复,已经身为田径运动选手的她展现了惊人的核心力量,哪怕是手被他结结实实摁在床上,也没耽误她挺起上半身,咬住他近在咫尺地在眼前晃的喉结——
宇宙在脑海中再次经历了大爆炸,万物的勃勃生机的起源至此拉开帷幕。尽管其实万物大概早已存在三亿年。
宇宙大爆炸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吹拂开了蒙烁在大地之上的沉沙,然后斗转星移,沙漠变成了一片汪洋。
在那湿漉漉的、犹如醒世暴雨的吹打浇淋下,大概万事皆有可能——
比如睡醒之前还像是完全不熟悉的两个人,原本一个站在床边,一个睡眼朦胧地趴窝在床上。下一秒就缠到了一块。
br/>没有人比此时此刻紧密贴合的二人更清楚他们的契合度有多高,跟科学报告无关,与基因匹配无关联,纯粹就是因为荷尔蒙的炸裂——
贺津行去触碰苟安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准备好了。
他从来不知道动情的omega为alpha敞开自己的时候应该是怎么样的,在这一点上beta当然技不如人……
但他不在乎。
她只需要做出一点点的让步,表达出一点点对他的接纳和期待,就足够他得到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最大的满足。
顶入的时候他从喉咙深处再一次发出了那种沉溺的声音,陌生到他自己都不敢指认自己。
一直束缚着苟安双手的手放开了,剧烈起伏的胸腔让他高大的身形轰然倒塌在她的身上——
得了自由的第一秒她手忙脚乱地伸手接住了他,有点差异这家伙又怎么了,撑着他的肩膀,看着男人埋首在她的颈窝。
一偏头可以看见他泛红的耳尖,如果不是这会儿切身体会到他的“生机勃勃”,她就以为他又要昏迷过去。
"怎么了?"手将他有些汗湿的黑色短发捋到后脑勺,"贺津行,你还好吗?"他进来后就一动不动。
只有跳动的脉搏通过相互的解除传递到他的脑海。现在苟安的脸也红的吓人,天老爷知道她为了保持声音的平稳废了多大劲儿。
好在压在她身上的人并没有过分为难她,听见她的提问后,只是侧过脸,迅速地亲了亲她的耳朵,说:"还好,我只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