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声议论:“她居然敢来,也是挺猛的。”
“话说,当年她跟老张的事到底是真是假啊?”
“她到底跟多少人好过……”
“老张都不在了,嘴上积点儿德吧。”
……
陈最放下花,恭恭敬敬地上了一柱香。
遗照上的老张俊朗周正,神采奕奕,一如八年前。
她在心里算了算,老师带七班时才三十出头,即使到现在,也是正当年。
陈最盯着那张脸,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好像那些日子还近在眼前。
师母哭得失了神,又也许是相同的话说了太多遍,导致神情有些呆滞,反应都要慢几拍。
陈最安慰了师母一会儿,交谈间,得知老张是脑出血走的。因为是在家里倒下的,只有微薄的抚恤金,得不到工伤赔偿。
学校没有给老张办追悼会,也没有同事来吊唁。看得出,师母很在意这个。
具体原因陈最没有问,但也大概猜得出。
她想起高二的一个晚自习课后,老张曾跟她说过,不要把对自己的评价交到别人手上,我们并不需要向别人去证明什么。
要做到这些其实并不容易。
懂她的人很少,老张算一个。
陈最心里五味陈杂。她从随身单肩包里掏出一个不薄的信封,递交给师母。
师母不肯收,说自己有工作,日子还过得下去。
陈最说:“高中时我家里困难,张老师给过我一些帮助,这些,就当是还给他吧。”
这个故事不是编的,只是她擅自换了人物。老张确实帮助过家庭困难的同学,但不是陈最。陈最不缺钱,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师母更安心地收下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