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半夜, 那骇人的声儿才慢慢消了去, 杨府上空也恢复了寂静。
两个小丫鬟终是睡了过去, 没发现正屋的门打开又合上, 一道身影拾级而下, 像是肩上扛着什么, 顺着梯子爬到墙外很快没了影儿。
第二日, 上元节。
昭虞坐在一旁,看着江砚白收拾行李。
她实在受不了了, 便开口问:“大人不是去办差的么?装这么多画做什么?”
江砚白头也不抬:“有的人出远门你舍得送画,我出远门便不舍得了?”
昭虞:?
“大人是在说莫方与?”昭虞笑, “小孩子出门, 长辈自然是要表示的。”
江砚白看着她失笑摇头,勉强接受这个说法。
他突然站起身盯着昭虞看了片刻, 接着去内室重新拿了个外袍道:“昭昭换这个穿。”
昭虞不明所以:“为何?”
江砚白上前替她换衣服, 在她耳边浅声道:“你身上这个我要带着。”
昭虞:……
她不自觉红了耳垂, 下意识顺着江砚白的动作将身上的外袍脱下,直到换了新外袍才低骂了一句:“不要脸。”
江砚白浑身舒畅地将她的外袍与自己的袍子放在一处,浅杏色布料将一箱子的长袍都衬的温柔了些。
他倒是没有一丝不好意思,还笑道:“昭昭外袍染了香,如今与我的袍子放在一处,回头我穿了这袍子出去,旁人便知晓我是有主儿的,便能自觉离远些。”
昭虞不理会他的疯话,只暗暗琢磨,她的外袍真的有那么香?
金穗银穗两人头低的都要埋到地里去了,大人为什么……总是能将这般有些出格的事做的自然至极?
瞧着姑娘也不觉得有何不妥,要不说这两人倒是这能处到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