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兰朝里面看了一眼说:“那就算了,关上灯留下一个人在外面,半夜如果她醒来需要,就再进去。”

“是。”她们应是,进去关灯。

肯尼站在门口望着床上的孟真,她蜷缩着躺在宽大的床上看起来那么孤单可怜,可她又不许其他人靠近帮她换衣服。

“上将。”郑兰叫了他,“我们该离开了。”

是啊,无论是他还是郑兰都不适合进去照顾她。

仆从将门关上,肯尼和郑兰一起离开,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对方的心思,可谁也没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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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漆黑的房间里,孟真晕乎乎睡了一会儿,隐隐约约感觉有人托起了她的脑袋,在解开她的发髻、摘掉她的耳坠……

很轻很小心。

是哥哥吗?

那只手很粗糙,梳顺她解开的黑发,用温温热热的毛巾在替她擦唇上残留的口红。

哥哥吗?

她迷迷糊糊的将脸贴在那个手掌里,叫了一声:“哥哥。”

擦脸的手顿了顿,随后摸了摸她的额头,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低低说:“你想你哥哥了吗?”

这个声音那么熟悉,像是听了两辈子。

她醉醺醺的睁开眼,看见了眼前的李丹,漆黑的房间里他蓝色的义眼格外明显,他的手掌还托着她的脑袋,毛巾还擦着她的脸。

“李丹……”她喃喃叫他,像在做梦一样:“你回来了。”

李丹停下手指看着她,她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喃喃着说醉话:“李丹,李丹甸海河没了,你妈妈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