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小,脸上青青紫紫,她听不懂甸海话,在那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梦见小小的真真被拴着一只脚,在房间里洗衣服,她看起来好小好小,笨拙的学着洗衣服,低头连哭也不敢大声哭。

他梦见真真从破旧的房子里跑出去,又被抓回来,被打的伤痕累累关在牛棚里,饿了两天奄奄一息,哭着叫:“爸爸……”

他没有办法从这些梦境里醒过来,也像是要溺死在这些痛苦的梦里。

她那么小,被卖到甸海那样的地方,听不懂所有人说话,孤零零的挨着打、干着活,学会各种各样她从来没有做过的活,才能有口饭吃。

她被晒的又黑又瘦,渐渐也不哭了,只是缩在角落里干活,吃饭,就算挨了一巴掌也不吭声。

这是真真,是妈妈拼命生下来的妹妹,是他的真真……

她那时还不到六岁……

“舒云?”有人在叫他,像是爷爷的声音,有些慌的问道:“李医生舒云是不是烧糊涂了?”

另一边有人过来,似乎替他检查着。

病房里,李医生看了一眼仪器和温度,“他的温度开始往下降了。”只是他脸上一脸的汗水和泪水,在发汗也在发梦。

他梦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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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大楼的落地窗照的异常美丽。

顾萧坐在椅子里看着沙发中低头在吃肯德基的杜三妹,听着助理在低低和他说,顾坤被查税务是因为之前他贿赂几名官员,那几名官员被周市长彻查已经落马了,顾坤贿赂一事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