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一想到要这样打工到死,我还是直接跳下去淹死算了。”
铃木奈奈说着,稍稍向后仰,和五条悟拉开一点距离的同时就要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
这大约是很好笑的反应,不然根本没办法解释撑着下巴的男人为何一下扩大了笑意,还真的往后移了一点,退回了之前坐的地方,看上去就像他要给她待会儿站起来让位置似的。
实在是冷血!无情!
可明明做出了这样的动作,这个人却居然还假惺惺的,用那样轻佻的语气,装模作样地劝她:“真的要跳吗?不至于吧?真的不再挣扎一下吗?水很冷的噢?淹死的感觉也很不好受哦?”
铃木奈奈将脱下来的西装抱在怀里,又有些不服气地把它抖开来,在这样的夜色里,在那样不甚明亮还被某人挡住一大半的应急灯的光线里,她实在未能琢磨出这件看上去和其他西装没什么差别的衣服为什么会这么贵。
但是她也并没有质疑五条悟的话,因为买贵而看不出来哪里贵的东西是有钱人的惯常行为。
“可是这是几千万啊?”
她说着,就这么抱着这价值连城的衣服不肯松手,也不愿太用力,生怕把它弄坏,昂贵的西装面料和礼服相碰,她感觉湿意,水汽在自己的胸口一点点蔓延,而后又留住她胸口产出的一点热量,她不知道这点热量是来自于自己因为陡然背债而跳的飞快的心脏,还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原因,但总之,她没空想这么多,只很不忿地抱怨:“几千万円的西装,我要打工几十年才能还清吧?那时候我早就死了吧?再死前也最后一刻还要打工还债吗?”
这样大跨度的话题跳跃即便是五条悟听了也要瞪大眼睛,他凑近铃木奈奈,好像想从她脸上身上找出一点短命的迹象来,可是他现在没有六眼,没办法像超人一样用像x光的视线看她身体里究竟有没有癌细胞在扩散,可,凭借他对少女的印象,他想,应该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