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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啊,如果你没有出现的话,我就要食言了。」

他说:「对不起啊奈何。真是,又受你照顾了呢。」

在说这种话的时候,他总是笑着垂下眼睛,他总会伸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然后猛地顿住,再干笑两声,说上一句:「在你面前还是算了吧。」

在过去的四年中间,他也一定经历了什么吧。即使萩原研二没有出事,但四年的时光也足够磨平一个人身上的许多棱角,足以让一个人变得很不一样。

奈何记得,二十二岁的松田阵平远没有二十六岁的时候那样时时刻刻都叼着一根烟。

那个时候的松田阵平,在压力大的时候,更喜欢往嘴里塞上一颗口香糖或薄荷糖。

想到这儿,奈何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你身上带了糖吗?」

「什么?」正在拿着工具忙碌的松田阵平手上动作稍稍顿了一下,接着,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口袋:「真是拿你没办法。有一条润喉糖,我现在占着手呢,你自己拿吧。」

奈何「哦」了一声,接着从座位上跳了下来,贴到了松田阵平的身边,在他胸前的口袋里摸了两下。

里面有一包开了封的烟,包装整个瘪了下去,似乎还剩下三两支的样子。旁边是一整条的润喉糖,完整的,好像还没有拆包。

奈何将糖拿了出来,才发现那糖是她先前很喜欢的一种。这种糖一包里有很多口味,奈何喜欢从头开始拆,每次吃的时候都会满怀期待地去猜这次是什么口味的——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轻车熟路地拆开了糖的外包装,剥出了第一颗糖,放在了自己的嘴巴里。

混合着草莓香精的甜味在味蕾上晕开,让人格外愉快。

只是不知道松田阵平把它放在口袋里多久了,那条糖在体温的催发下隐隐有要融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