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烟倒是想说什么,但是在杨嫣那“渐渐不耐烦”的表情中也闭了嘴。

杨嫣顺利获得了个人行动权。

却不想这一趟赵姓大佬没找着,倒是撞见了另一桩事情。

宅子里通往马厩的有一条小道,这地方荒僻,除了清理马厩的奴仆之外平常很少有人走,旁边更是一片杂草丛生的树林。这会儿正是冬日,枯草和光秃秃的树干堆在一起,显得又苍凉又破败。

呼啸的风中传来一道粗噶的男声,“冉二,你小子最近很风光啊。又是请医又是吃药的,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小子手里有不少闲钱吧?”

被堵着的冉韬垂着眼没答话。

他认识堵自己这人,对方是东边库房的看管,仗着宅子管事有些远亲,平常总爱从手底下的人抠一些孝敬,在宅子里也算是恶名远扬了。冉韬是清理马厩的杂役,并不归他管,但是前一日医者过来的动静太大,这人因此盯上他了。

他垂眼在地面上四处搜寻的目光终于找到了目标,当即佯作跌倒、捡起了那根看上去十分合适的树枝,再背着手折断、断面处霎时出现了尖锐的木刺,正准备动手、动作却不自然地顿了一瞬。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随着风被送到耳中,来人的体重很轻、年纪不大,脚步并不规律、也不像是经过训练的婢女。

冉韬认出了这个昨日听过的脚步声,是这个宅子的小主人。

冉韬忆起了自己刚被买来时听到的规矩,里面有一条就是不许仆役私下里起争斗。虽然就他的见闻,这些规矩几乎没有被遵守过,但是像是某种约定俗成的、更深刻的规则一样,这些东西也不能被翻到明面上。

冉韬没再动了。

胡孝义看着这个吓呆了的小崽子,心底哼笑了一声,只觉得今日的酒钱有着落了,转念又担心这个小崽子把钱都花去请医……不过也无妨,这小子既然能攒下请医的钱,必定有来钱的“门路”,要是能把这“门路”问出来,那就更妙了。

想着这些,胡孝义的心情何止是一个满意了得。

他正准备把这小崽子拎起来好好拷问拷问,但手才刚伸出去,却听见身后一道清亮的问声,“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