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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回答怕,无疑是在说林祁凶恶。

若是回答不怕,则显得他缺乏威严。

奚音脑中飞速思考起应对之策。

她记起从前林祁与她说过,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将林梧踩在脚下,他希望能让所有人对他青眼有加,他更希望皇上能够信重他。

也许,他想要的,是别人的尊敬。

斟酌之后,奚音仰起脸来,做出最为真诚的表情,“是尊敬。民女钦佩于四皇子的才学,亦钦佩于四皇子的为人。”

眸光流转,林祁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白栎的脸比不得池青,虽是骨相更佳,但清冷太过,少了几分生机。

这些溜须拍马的话听起来不该是她能说得出的,可她真真切切地说了。说了,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异样。

只是,眼前的她与那日护着林梧的她,又有天差地别。

不过,只要她有分毫像池青就够了。

池青是将军之女,他难以操纵,几相权衡之后不得不舍弃,但白栎出身低微,他有自信将她收入囊中,做他的提线木偶。

“你坐下。”林祁再道,声音较之前多了分毫慵懒。

奚音战战兢兢地落了座。

从前,每每林祁有多种变化,她总觉得是少年心性,如今再看,许是脑子有病。

接着,出乎她的意料,林祁为她斟了一杯酒。

酒入杯的声响如潺潺溪水,轻轻涌动。

奚音死死盯着那清澈的水柱,心要跳到嗓子眼。

她在现世久经应酬,酒量的确不错,但她成为白栎以来滴酒未沾过,尚且不知白栎的这副身子能受得了几斤几两。

万一醉了,会发生什么,会说些什么,她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