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健忘的老年人去回忆四年前的事,属实有些困难。
不再为难大爷,奚音笑道:“没错,是我,大爷,您记得一点都没错。”
反正大爷也记不清了,她索性就承认。
反正无论是池青,还是白栎,都是她。
闲聊了会,有人招呼,大爷就回了自己的小摊子。
奚音再度凝望眼前的这栋酒楼,心中升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愫。
当年在现世,她被父亲接回奚家,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不是被兄弟姐妹欺负,就是被迫听继母的冷嘲热讽。
后来,她一成年就搬了出去。
奚家家大业大,许是怕她争财产,父亲将手底下一家小经纪公司甩给她经营,并明确告知她,那即是她能分到的财产。若她有本事,自然能将公司发扬光大,若她没本事,就只能让公司倒闭。
为了给九泉之下的母亲慰藉,也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她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
所幸,在她的努力下,公司不仅没有关门,还捧出了惊绝一时的顶流。
眼下,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又回到了初次踏入那家公司的时刻。
不过,与以往不同,今次,她身边多了时芥这样一个出生入死的朋友。
这一回,她无所畏惧!
——
酒楼忒大,光是收拾,就需收拾好几日。
趁着小厮们清扫,奚音与时芥也没闲着,一道商讨了酒楼的布局,画了厚厚一沓图纸,一道去酒楼商会打点,给几位管事的挑选随礼……
奚音每日早出晚归,忙得团团转。
每当夜间躺在床榻上,望着那藕色帐顶,她便会想起池家夫妇,想起池家那几十口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