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在池家时,奚音学过骑马,驾马车也当不在话下。
可她拽着李管家死磨硬泡了好一会,李管家坚决不同意让她单独驾车。
奚音明白,李管家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危考虑,毕竟,白栎从未驾过马车。她也没法子自证能力,只得作罢。
回去简单休整一番,她只能和喜玲哼哧哼哧地甩腿上路。
二人穿过东市,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奚音为喜玲买了串糖葫芦,喜玲便乐得像是个小孩子。
奚音看着小口小口咬着的喜玲,就像是在看一个小妹妹。
以前她也有个小丫鬟,整日里跟着她东奔西跑,唤做彩月。可惜,池家落败,彩月没能走出那个充满杀戮的夜晚。
喜玲一边含着糖块,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小姐,您与从前可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奚音顺势问道:“何种变化?”
喜玲道:“以前您从来不会给奴婢买东西的,您也基本不花钱,也不爱同旁人说话,奴婢可担心您了,就怕奴婢不在的时候,您被旁的人欺负。没想到,您生了场病,反倒变得这么开朗乐观,还能和大小姐一块儿玩。这真是因祸得福啊!总之,奴婢很开心!”
听着,奚音心头一酸。
若喜玲知晓,她眼前的这个小姐已不是从前的小姐,该有多难过啊。
如果可以,就让这个秘密埋葬一辈子吧。
两个人聊着天,嘻嘻哈哈,行路也就变得不那么漫长。
——
“哇,这就到了。”驻足门前,奚音感慨一声。
她不大信鬼神之说,向来对寺庙没那么信重,只在与时芥拜把子时来过。
好些年不见,这春暮寺还是同以往一般,杏黄院墙,青灰殿脊,殿宇之间错落而排。
不过,不同于记忆中的幽静,今日的春暮寺格外吵闹,放眼望去,无论是前殿还是庭院,都被香客塞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