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在用可怜搏取她的同情。
纵然内心对自己极度不齿,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想要抓住她的渴望,让他摒弃了原有的傲气。
与其两袖清风地与她分开,倒不如将野心释放。
他想娶她。
“可……可是,殿下,池青的死不该是……应该不是您杀的吧?”奚音不解。
她的脑中空白一片。
上次见到林梧不接剑,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可真当听到他说出口,她又有点懵。
这或许是创伤后应激症。
若是在现世,有专业的心理导师可为他纾解,可这是永宁。她甚至不晓得该去寻什么人为林梧看病。
再者,林梧的剑术在几位皇子中是佼佼者,一向引以为傲的长处顷刻间坍塌,该是多么绝望啊。
奚音不敢想,那几年,林梧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猛地记起成为白栎后再见他的第一面,那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样的疏离冷漠,许正是因为受了这么多不该受的苦。
在现世时,奚音踽踽独行了十几年,她晓得孤独的滋味,才会在成为池青后一面对林梧恨得牙痒痒,一面又受不住要给他多几分关怀。
她赤脚走过的炭火路,总不愿再眼睁睁看着别人去走。
可是呢,到头来,她亲手在他的人生路上洒满了尖锐的钉,扎得他浑身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