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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奚音也没强求。

伤口包扎后不便再套进袖子里,于是那半边衣服就松松垮垮地披在林梧肩上,奚音只肖视线一偏移,就会撞见那若隐若现的肌肤上,顿觉脸上烧起。

太奇怪了。

今晚的她和他都太奇怪了。

“吱——呀——”

木床老旧,林梧一坐上去,便有绵长的一声突兀响起。

奚音调侃:“殿下真是勤俭持家,这床都老成这样了,也舍不得换。”

“娘亲留下的东西,总都是不想扔的。”林梧解释道。

揭人伤疤,忒不道德。

奚音连连道:“抱歉。”

“无妨。”林梧淡然。

这些事都已过去多年,再多的悲怆都化作了山间溪,只静默流淌,不再翻涌。

挠了挠眉骨,奚音赧然道:“说起来,我都忘了我娘亲长什么样了。”

奚音十二岁时母亲去世,到她二十六岁出车祸,母亲过世已有十四年,接着她又以池青的身份过了六载,至今,她与母亲分别有二十年了。

平日里稀里糊涂地过尚且不觉得任何,现下这么一算,当真是白云苍狗,逝者如斯。

“这些话题太感伤,大好的时节,可不要说这些事了。”奚音搅动着衣带。

她不愿聊倒也不完全是她自己不想继续,她心大惯了,早已是无坚不摧,可林梧瞧着尚有些脆弱,她担心聊着聊着把林梧聊哭了。那还得她来哄,不值当。

林梧下颌轻点,“嗯。”

没给奚音说话的间隙,他接着道:“刚刚的问题你还未答。”

“什么问题?”说过的话太多,全然被奚音抛之脑后了。

林梧眸光坚定,如两颗黑曜石,发着莹莹的光。他盯着奚音,缓慢吐出几个字:“我与四哥,谁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