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奚音不做应答,林梧悲然再言:“之前你说不愿嫁四哥,故而向白相坦诚你心悦我。后来你又说,万不得已,你也可嫁小侯爷。”
听了这一句,奚音大致猜到他后面要说什么,一丝心虚逐渐攀上心头。
“昨夜同床共枕之时……”
为什么一定要强调这件事啊喂?奚音吐血。
“本宫想通了,倒不如你我就势成亲,也好筹谋推进为池家平反事宜。”林梧运筹帷幄的姿态,就像是在军帐里排兵布阵一般。
那般胸有成竹,那般气定神闲。
是的,当奚音拿林梧作为托辞的一刻,她也曾想过嫁林梧的结果。
可为什么,听他如此从容淡定的计划着,反倒心里会有隐隐的失落。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不该期待的东西呢?
离光太近,会被灼伤。
奚音平静地应道:“殿下所言,不失为一种计策。现下住白府,行事的确多有掣肘。只是……”
她敛起多余的情绪,只理智发言:“民女若是嫁给小侯爷,来日事情了结,随时与他和离便是,可若是嫁与殿下,恐怕未来会有诸多麻烦。皇子妃一位,非同儿戏。”
奚音的语气温温柔柔,该是如春风般和煦,可落到林梧的耳朵里,却比那冬季烈风还要刺骨。
嫁时芥,是可行,嫁给他,就是不行。
他明知自己不该是能争风吃醋的地位,可这飞来横醋吃了也就吃了。
心被搅得五味杂陈,既有不甘,也还有些委屈。
若是真的去与时芥比,他待她的好,比时芥少吗?
她的心里即使没了林祁,但还有这个好兄弟时芥,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位置?
为什么……她不回眸看一看他呢?
他分明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