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她忽然换上语重心长的语气,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气与水萦鱼记忆里的无数次苦痛前兆重合,忽然唤起她的恐惧。

她沉默着没说话。

母亲便继续说:“我知道你很累,但是妈妈只有你了。咱们这个家也只能靠你了。”

她将语气放得很低很轻,一副慈爱家长做派。

水萦鱼依旧沉默着没搭话。

“小鱼。”母亲的声音里带上哀求与期待,“小鱼,妈妈只有你了。”

依照曾经的记忆,水萦鱼甚至能够想象出来此时远在大洋彼岸的母亲,在潇洒环球旅行的间隙打来这么一个轻轻松松的电话,随意假装出脆肉的表象,轻轻松松将一切推到她身上来。

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

“水浅也是小鱼的妈妈,我们还是一家人。”她说,“别怕,小鱼,妈妈现在能依靠的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水萦鱼总是被这短短一句话击溃,涌到嘴边的拒绝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嗯。”

空洞的心跳声在死寂的沉默中无限放大,她听见自己说:“我知道了。”

“很累,挂了。”

泛白的指尖按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突兀地激起一圈白雾。

她无力地松下浑身的力气,因为疲惫呼吸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事情很复杂。

oga母亲慕念与alpha母亲水浅在二十三年前闪婚,水萦鱼 也是那一夜匆忙催出的悲哀产物。

很快她们相互发现对方的不合适,可是两方家族已经因为她们之间仓促的婚姻做出了许多决策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