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以为。”水萦鱼说。

可是她没有生气,甚至为此感到某种特定方面上的迷茫。

她又向黎微望去。

黎微朝她露出一个从没有过改变的乖巧笑容。

“因为水小姐需要我。”黎微说,“所以没有生气,因为我正好是水小姐需要的人。”

“是吗?”

她用笃定的陈述语气说,却在最后加一个询问的“是吗?”

水萦鱼不再去看她,抽回被她握住的手。

“是吗?”水萦鱼像是问自己一样重复道。

她仰起脑袋让初生的月亮把光洒在脸上,若有所思地抿起嘴唇。

血色长裙的oga肤白如雪,浑身沐浴在澄澈的银辉中。

黎微从碰不到光的阴暗处偏头静静地注视着她,舍不得出声打破此时的景象。

“我需要你吗?”她轻声问道,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

黎微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往下说。

“我妈曾经和我说过,人总要靠自己,没人能够永远依靠别人。”

慕念总是神神叨叨说一些和水浅有关的抱怨的话,说她俩孤母寡女无依无靠,在这庞然的商业圈中沉浮,没有值得信任的人。

每到这种时候,水萦鱼总会认为自己和母亲一样是被抛弃的无用之人,逐渐对信赖这一类行为产生了相当的抵触心理。

她打定了独自生存的主意,设想与绝对的信赖保持距离。

黎微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如果你想,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水萦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玩笑似的随意一笑。

“你们明光都喜欢这么和别人承诺?”

半年前明光的总裁试图说服她合作,用的也是这种腔调,‘你可以放心地相信明光。’

黎微被她忽然的不正经问得神色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