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能吃药。”张娅说,“昨天您睡着的时候烧到了三十九度,我去?问了医生,医生说不能吃药,只能生熬着。”
发高烧这事水萦鱼有点?印象,还记得张娅微凉的指尖颤巍巍挨在她?的额头上,很快收回?来以后颤巍巍地询问医生。
医生沉默了很久,在电话里和张娅说了一些缓解办法,最后要挂断电话时叫住她?,说是让她?去?和孕妇说一下,做一下孕妇的思想工作,她?和她?肚子里的小孩状况都不是很好,与其辛苦保胎,倒不如这次先流掉,修养好身体以后再说。
这些水萦鱼也听到了,听到张娅回了个我知道了以后就沉沉陷入了混乱的噩梦。
她?梦到年幼时那一场大雨,头顶乌云缝隙时不时被暗紫色的电光填充,耳边时不时炸响惊雷,与胸口的心跳一起,剧烈加速,逐渐失控。
她?知道这是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这梦重复过许多次,从那雨夜开始,一直到现在,她?时不时地重复梦到一模一样的景象,直到这一次。
她?站在漫漫的黑暗中,身形成长一般迅速抽长,由?年幼的水萦鱼,变到现在已经成年的水萦鱼,但周遭还是原本的模样,昏黑的小路通往深深的绿化树林,她?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紧紧闭着的门,门缝吝啬地漏出细微的几缕光芒。
她?试着敲门,敲门声在死寂的夜里盘旋消散,那缝隙里透出的光冷漠地亮着,并未对她的哀苦尝试表现出任何同情。
她?感觉绝望,感觉无可奈何,身后响起轻轻的心?跳声,她?回?头去?看,不远不近的天空上挂着圆圆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