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打?在?挡风玻璃窗,水萦鱼静静出声道:“黎微。下雨了。”
黎微“嗯”了一声,同?样?平静。
“只是下雨而已。”
“不止下雨。”水萦鱼说。
“不止下雨。”黎微重复道。
还会有什么。轰隆的雷鸣,母亲的咒骂,来势汹汹的寒冷与风,然后大病一场,像无法还原的海绵,畸形且怪异。
“黎微。”水萦鱼叫她,她只低低地“嗯”一声当做回应。
她们又不再说话,雨打?湿她的头发、衣服,耐心地?、一点一滴地洗去表象的灰土。
自然的雨水由?头顶天空飘散的尘埃凝结而成,只能洗去表象的灰土。
第一声雷鸣响起,湿透了的黎微摇摇晃晃站起来,抬眼往车里?望去,水萦鱼瑟缩在?副驾驶上,咬住左手手腕,就?像上次那样?,害怕得浑身颤抖。
在?这个沉默的雷雨夜晚,她们格外狼狈地躲在黑暗里,即使已经到了?现在?的地?位,金钱与名声仍然没能为她们撑起光亮的背景。
黎微坐到驾驶座上,水萦鱼不再为她的举动做出任何反应,孱弱的oga深陷在?混乱的回忆里?,她的母亲,她的家庭,现在?又多添了?一个,她那无法看透的爱人。
重新启动的汽车划破深夜的大雨,黎微顺着导航把车开到水萦鱼所在的小区门口。
保安把她拦下来让她填张表,往事回溯到眼前。
她扭头去看缩在座椅里睡得不安稳的水萦鱼,各处灯光照得对方面容柔和,就?像是与这雨水共同落到她身边的天使。
填完表很快回到家,黎微将水萦鱼抱在?怀里?,撑了?把伞用肩膀压着,尽量让雨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