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很少的愧疚,与铺天盖地的委屈。

“鱼鱼?”黎微紧张地仔细观察她。

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但她以前也总是这?样,以前水萦鱼不愿意接受旁人的关心,她认为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怜悯,她不愿意接受旁人的怜悯,就算是黎微也不?可以。

她不喜欢旁人的怜悯,不?管是谁,不?管出于怎样的目的。

听到黎微态度紧张的关系,她颇为冷淡地挪开目光,垂眸注视着疼痛不止的小腹。

“去医院。”

“肚子疼。”

“很疼。”

她说“很疼”这?两个字的时候,语调异常平淡,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个格外平常的事实。

就像普通的人眼中的普通感冒,有点头晕,有点鼻塞,吃一点药然后睡一觉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什么值得紧张的。

黎微的反应倒像个正常人,小心谨慎地凑过来,脸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鱼鱼。”

水萦鱼还是不去看她,也没?说别?的话。

黎微很害怕,难以抑制的害怕,她总是在失去水萦鱼这件未决的事上感到无比的恐惧。

不?知道哪一天,事出突然,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她最爱的鱼鱼便离开了世间,带着她们的小孩,只?剩下她一个人,依旧孤孤单单的,再没?有人疼爱。

黎微跪在椅子上,努力克制心口喧嚣的冲动,脑袋里浮出酸疼的感受,伴随哭泣的抽噎。

水萦鱼看到黎微的影子映在毯子上,小小的一团,一动不?动地守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