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微的目光顺着她这句话慢慢往下挪,挪到她的腹部,米白色的小毯子盖在那处小小的隆起?之上?。
她感到为此感到不安,但水萦鱼总是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所以她也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
她知道自己只是太过患得患失,水萦鱼能?掌握好她自己的事情。
她只是害怕,一种极其自私的害怕,她想要水萦鱼切断这让她恐惧的源头,可惜对方不愿意。
所以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将她自私的恐惧藏在心里,不管怎么样、不管怎么做,她说都是为了水萦鱼,其实只是为了她自己。
鲜红的红灯象征着禁止通行,一分钟以后由绿灯取代,于是红灯的一切都如同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忽然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车辆重新行驶,人来人往,路上?的小学?生依旧打闹着,嘻嘻哈哈的笑声听起来竟然有些刺耳。
明亮的阳光斜着刺进黎微眼里,透过车窗,与孩童的笑声一起?。
她忽然感觉到现实的魔幻,所有?的此刻仿佛梦境,中立的梦境,并无真实的悲喜。
水萦鱼坐在她的身边,是拉住她自我意识的唯一缰绳。
所以这算什?么,黎微说不明白,水萦鱼也说不明白,没有?系统的学派对其进行定义划分,只有?她们相互依偎着往前探索。
这事好像很困难,可是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也没有?太困难。
她们来到动物园门口的时候,原本?的红色捐款箱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告示牌,上?面写着长长一段话。
大概意思就是,原本?的免费政策取消了,因为用在动物门身上的经费逐渐提高,以后不再会有动物们的免费馈赠。
红色的捐款箱再也没有办法见到,它或许是在某一天,忽然决定,忽然就被拉上?了运送废弃垃圾的货车,然后和真正的废弃物品们一起被遗弃在破旧的垃圾场。
而它曾经所承载的那些记忆那些归于野兽们慷慨的荣光,也都一并被迫消散在那天匆匆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