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尖顿感不妙,匆匆换了行李和快马,带上王忠和楚妍的信,当下就折回了前往雁门关的直道。

又说楚妍在两日前骑马离府,还未出城门便将马放了,神侯府的马自有标记,以方应看现在的威势,总是会有人将它送回去的。

她确实是只剩一口气吊着了,但有这一口气,她就命不该绝。

楚妍掀开手腕上的衣服,方应看送的黄金手链还牢牢的套在手上,她解了下来,捏成稀碎的小块,换成碎银铜钱,坐上了前往杭州的船。

钱塘自古便是繁华都会,衣食住行方面的花销比汴京只高不低,只是前段时间因为有太多人不看好雁门关一战而南下,如今见形势逆转,害怕自己这种堪比临阵脱逃的行为遭到官家的清算为难,便又纷纷转手这些带不走的房舍商铺,急急忙忙北上表忠心去了。

所以一时之间,杭州的房价跌的不成样子。

楚妍前几日就听王忠说起过这件事,不少人想走神侯府的门路,只求万一被追究的时候,方应看能出面照拂一二。这里面有商人有官员,也有那些离了侯府又想回来的江湖人。

王忠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替方应看做主,便继续摆着闭门谢客的谱,一概没见。当然这也不妨碍他私下收了些好处。只是他惯会做人,哪怕楚妍病的都起不来了,也先捡了几个好的庄子铺子写在她名下,意思也不言而喻,万一侯爷追究起来,好歹有个一起分担的。

楚妍走的时候自是把那些东西都留下了,只是这并不影响她从中摸到些能便宜买房的渠道。

一座只有一间砖瓦房和两间茅屋的,临近杭州城郊的小院子,花了楚妍三十五两银子。

在又置办了些衣服家用之后,楚妍的黄金手链算是彻底用完了,此时她身上还剩五两银子和一些铜板,要是省着点用,花个一年半载也不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