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还讨钱把外墙都刷了一遍,听说是有钱人要搞捐赠。”他表情雀跃:“我最近考试成绩不错,如果被选上就有奖金,到时候我还请你吃棒冰。”

“那就先谢谢你了。”裴妙妙弯着眼睛。

两人在楼梯口分别,裴妙妙家破到连门锁都锈蚀了,里面远不如改造之后亮堂,忽明忽暗的白炽灯让客厅像个鬼屋。

里面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破竹榻。

那两个卧室倒是和早上见到时没有区别。

除了破,还有湿热,这个屋子就像一个大蒸笼,烤得她汗流浃背。

书桌上放着个破旧的笔记本,上面写着裴妙妙的名字,封面贴着一张从时尚杂志上撕下来的彩页,依旧是那条雪花礼裙。

裴妙妙打开日记,里面的内容消极而沉重。

有时候半页纸都在写生活好累,为什么自己没有爸爸妈妈,她也想活得轻松一点,哪怕有一个林奇那样的爸爸也行。

也有只写了个日期,然后内容一片空白。

偶尔会记录一下某天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比如林奇请的棒冰,和她卖破烂攒钱买的硬糖。

几乎每一页都在哭唧唧,没有一天不是以嘤嘤嘤为结尾。

有时候在外面挨欺负了就哭得更凶了,整张纸都是被眼泪泡了之后又干掉的痕迹。

还有一天,写她捡破烂时被野狗追了好几里地,只能爬到路边的树上呜呜哭,等狗走了再回家一边写一边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