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妙妙居高临下看着他:“为什么不跑?”

“我能跑到哪里去呢?虽然他很烂,可是我上学还需要钱。”

他喜欢念书,学校很干净很安全。

“那就去把他的钱都拿来。”裴妙妙说,然后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跑到我这里来。”

林奇看着她,怔怔的不敢说话,他揉搓着衣角,嗫嚅着问她:“我可以逃跑吗?”

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裴妙妙,她脸上没有一丝胆怯和害怕,从前那个胆小如鼠的裴妙妙,好像一夕之间就变了。

“可以。”

“我真的可以跑到妙妙这里来吗?”

“我们是朋友。”裴妙妙再一次重复。

林奇感觉眼眶热热的,抬手拼命去擦眼泪,又哭又笑。

“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就上去搬东西,你到这里来,和我一起住。”裴妙妙摸摸他的脑袋,他的头发不像以后那样蓬松柔软,入手时干枯毛躁,像枯草一样。

就当做他对裴妙妙无条件信任和喜欢的回报吧,她想。

林奇眼睛里迸发出巨大的光彩,一直在呜呜呜地问:“真的吗?”

“我休息好了,现在就可以去!”

他们上楼把林奇的行李都搬下来,东西很少,一个帆布包就装完了,临走时林奇又折返回去,从他酒鬼父亲的房间拿了一点钱。

等到白天,他放学时给裴妙妙带了一根冰棍。

她咬了一口,偏头看他:“你怎么自己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