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军装四口袋,家属光荣有优待。
杀猪宰羊的,有下水往家里带。
出门嘟嘟响,神气又吃香。
身往柜台站,便宜货顺手买。”
嘟嘟响说的就是货车司机,清闲体面还有油水,运货途中稍微添点额外的东西,就能赚不少。
如果不是夏建业人机灵活泛、又能干肯吃苦,硬是跟在修车的老师傅后面打了好几年下手,偷偷将他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加上恰好赶上县里机械厂一个老员工出了事,司机班急需补充人手,这种好事且还轮不到他这个乡下小子。
那杨舒琴也不会看上他。
夏建业一直心里透亮,应该说村里大部分眼明心亮的人都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所以杨舒琴才越发不是滋味。
尽管夏建业对她很好,吃穿用度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在有事没事打老婆的乡下,不仅从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就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羡慕她。
但她就是觉得在这里待的不舒服!
别人羡慕的背后是嘲笑,是指责、是鄙夷,他们嫌弃她什么都不会干,唾弃她为了过好日子费劲心机,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看得起她!
就连夏建业也是这样,表面看着对她好,可她能感觉得到他不喜欢她,他只是在尽丈夫和父亲该尽的义务。
杨舒琴不甘啊,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堂堂高中生要被这些乡下泥腿子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