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能叹气:“沧澜宗传来消息的时候,灵山寺就安排了弟子去打听。高辛城的四族淳朴,并未对灵山寺弟子设防。加上只是打听消息,并未要做什么,便是他们遮掩,也被一些人猜出来了。”
神策府和灵山寺又没有什么交情。
李皎月受伤不去神策府,也不去沧澜宗,反而要来灵山寺。
这本身就让人奇怪。
“若是师父在,必然不会去查这些。但师父被困蓬莱后,灵山寺的一些人动了歪念,将主持之位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灵山寺的东西自然也就被他们看做是自己的了。”觉能说到这里,只觉得一阵悲哀。
他们是佛门弟子,本该是六根清净,只为侍奉我佛,成为佛陀下最虔诚的弟子。
可有些人在修行之后自以为高人一等,瞧不上一些普通弟子之外,还动了这些不该动的心思。
这简直是令佛门蒙羞。
觉能双手用力的搓了搓脸,试图挡住自己眼底的红色:“让几位见笑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觉能从前在昙峦身边就是个只知道修炼和钻研佛法的性格,陡然间接触这么多,刚开始还有些接受不了,后来就麻木了。
到现在,觉能才真正觉得迷茫和委屈。
他师父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这些人能在师父消息都没有传出的时候便做出这些恶心人的事情来?
许清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说:“无妨。不过,觉慧真的出事了?”
觉能点头:“昨日一早,我等着师弟出来做早课。可等了好些时候都没能看见他出来,一时奇怪便推门进去。”
自从灵山寺有些人心思浮躁后,他们师兄弟懒得跟那群人掺和,关上门来自己做早课,研读佛法和修炼,偶尔出去见一见那些跟师父关系匪浅的友人。
不管如何,总要让人家知道一个大概的情况,免得挂念。
结果觉能一推开门就看见觉慧歪着靠在榻边,身子都快栽在地上去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师弟是打坐的时候睡着了,还笑话他如今跟小时候似的。结果将他扶起来就看见师弟脸色难看,唇边还挂着血迹,胸口更是有一大团血迹。请了寺中师叔来看,那位师叔说,觉慧的灵根有损,虽不至全废,却对以后的修炼极为不利。不仅如此,觉慧的灵脉也被震碎,轻易不能动用灵力。”
觉能领着几人去看觉慧。
小和尚虚弱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觉能换了一身,但泛白的唇色还是透出了他的情况。
“白玉蟾不能救治?”许清焰可是记得那位富太太说,有人断腿都能再生。觉慧现在的情况其实没有许清欢当初那么严重。
许清欢是灵根尽毁,修为散尽。
流云长老和关风月不仅要救活她,还要维持她的身体机能不因为修为散尽而迅速老去。
是灵力维持着修士的身躯保持着年轻的状态。
许清焰曾经好奇过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后来反复推敲和试验了一下,大概推算出,灵气加速了修士的新陈代谢,天雷中蕴含的力量也类似于给他们进行一次巨大的、全身的、彻底的细胞代谢。
所以许清焰每次渡劫的时候还一身狼狈,等雷劫一过,劈没了的头发瞬间长出来,还比从前的发质更好。皮肤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