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水流冲走了,只来得及将手中的铜牌塞给了冬树。
冬树抓住刻了他名字的牌子,只听到他发出了最后一点叹息:“……那么年轻……”
这一晚,冬树在木板上沉浮,她很怕那个铜牌会丢,于是将它死死咬在了嘴里。
在这一晚上,她学会了游泳,给自己挣了条命。
在得救之后的几天里,她和其他的士兵每天都下水,尽己所能捞出了战友的尸体。
后来,她找到了老兵的家人,在军伍中得到提升后,她体体面面地给老兵的女儿置办了嫁妆。
但她不喜欢水,在水中总能让她想到那一夜,想到水中无数熟悉或者陌生的脸浮浮沉沉。
现在为了清卉,她可以。
“我会游泳,”她重申:“只是需要练习。”
校长知道他们不富裕,说过几天会帮他们办张体育馆的游泳卡送到他们家里。
没几天,果然游泳卡被送到了武馆里。
冬树买了套简单的泳衣,就带着既生和清卉到了游泳馆里。
为了省钱,本来冬树不想让既生和清卉进去的,但他们实在不放心,最后冬树给他们买了次卡。
既生和清卉都没有下水,在泳池边眼巴巴地看着姐姐。
冬树换好了泳衣,从换衣间走出来。
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脑中关于那一夜的记忆全都清除,她试着闭上了眼睛,却发现这样更容易想起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