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捆松一点。”林白青说。

这种治疗方式对顾培来说很荒唐,但他把自己也囊括到了负责任的人里头。

虽然林白把握能治好顾娟,但对于顾培在不知道后果的情况下,愿意跟她一起并肩负责的态度还是挺感动的。

当然了,上辈子俩人一起工作时,不论她想做什么都是他给她兜底的。

顾卫国用的应该是捆俘虏式的捆法,把人整个反背过去,手脚都绑在后面,一挣扎人就会拉伤自己,但顾培不是,他的手法很巧妙,绳子从前绕,是把顾娟的胳膊和大腿捆到了一处,捆成了个虾米形状,这样,即使她挣扎,也不会受伤。

等顾培捆好,林白青先捏上顾娟的耳朵,试着唤了两声:“娟子姑姑?”

顾娟吃过镇静剂,浑身疲软的厉害,但也放松了不少。

她慢慢睁开眼睛:”白青?”

她已经把刚才发病的事忘了,只记着厨房的饭:“糟了,我的饭怕要糊了。”

“火我关了,但是娟子姑姑,你还记得当年流产时的事吧?”林白青说着,伸手从药箱里翻出一枚蜡丸捏在手里,回头示意蔡三婶,让她把刮宫钳拿出来。

顿了顿,林白青又说:“娟子姑姑,你怀孕了,我们要给你刮宫,而且不能打麻药……”

如果是年龄大点,成熟的女性,可能对刮宫没那么怕。

但当时的顾娟年龄还很小,而且她流产时孩子的月份已经很大了

从扩阴器到上宫颈钳,再到开始扩宫,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她从身体到心灵都无比的清醒,那一样样手术用具上身,那是个格外漫长的过程。

顾娟全程清醒,在清醒中流产,根植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