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沛正在观赏院子里一颗老柿子树,说:“没有没有,乾隆年间的官窑青花瓷价格肯定高,我收不起的。”
马厅长回头又看楚春亭:“楚老,田书记应该没有……”
楚春亭面无表情:“瓷器上是青花竹石芭蕉纹,没打理好,瓶口有块磕了。”顿了顿,又说:“古玩一行先讲人情再讲缘份,但最忌的就是趁火打劫。”
马厅长大概猜到了,趁着楚春亭病倒,楚三合倒古玩,田中沛贱价收人东西了,像他们这个级别的干部是得罪不起楚春亭这种人的,更何况趁火打劫确实为人所不齿,他眼色示意:“田书记,楚老认真问话呢,你再想想?”
院子里人很多,都在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忽而,人群中站出一人来,正是柳堰,说:“有件事我一细想,不大对,前几天楚三合上我家送了一套中堂,是郑板桥的字,应该是楚老的东西吧,我马上回家拿,给楚老送回来,那个瓶子也在我家,我给楚老送来。”
不愧是将来的首富,既有情商也有脑子。
他虽年轻,但事做滴水不漏的。
而且他不但承认了自家买走的字画,连田书记的也一并认走了,这样,既把自己家摘出来了,也帮田书记圆了谎,那东海制药的工程,自然就由他做主了。
而他一出头,立刻有人跟风:“前几天我也收了副楚三合的字画,该不会是楚老的吧,哎呀,楚三合也太过分了,这不趁火打劫嘛?”
还有人说:“对对对,楚三合也上门给我卖过东西,这人也太不地道了,那原来是楚老的东西呀,我这就去拿,马上给楚老送过来。”
“楚三合太过分了,这得报案处理吧。”另有人说。
楚春亭已经从刚才的颓废情绪中缓过来了,又跟林白青较上了劲儿,瞟她一眼,眼角几分得意,温声说:“三合是我楚家的逆子,事情我自然会帮你们做主,该退的钱也必须退给你们,至于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