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对警卫人员道了声辛苦,起身出来了。
穿过清扫的干净整洁的大院子,路过一排排紧锁的门,一直走到最后面,一间挂着蓝色门帘的门口,颤了几番手,掏出一只小钥匙来打开铁锁,进了门。
一张行军床,一张办公桌,上面皆罩着一层薄薄的砂砾。
这是沙漠地带的常态,桌子几个小时不擦,就会沾一层砂砾。
床每天晚上必须要扫,否则沙子会咯的人睡不着觉。
他习惯性摘下抹布先擦桌子再擦凳子,请薛昶坐了,自己也坐到了床沿上。
将眼镜放在膝头,他竭力抑制着发抖的双腿,问:“真是……我的女儿?”
薛昶在工作中一点都不粗,凡遇事,胆大心细,为人果决。
但他在感情方面是个比较大大咧咧的性格,也因为他太大大咧咧,从来没有关心过妻子女儿,疏忽了她们,才会在她们死后那么难过,后悔。
在情感上神经大条,他也就不会照顾不到别人的情绪。
而他回来到现在,总共四天。
回单位述了个职之后,他就给自己请了个假,专门跑到曾经招蓦楚青图的老领导家里,去跟老领导交涉楚青图的情况,商量他的去留问题。
然后又申请来基地跟他见面,还帮他申请了一次打电话的权限。
这才是他一来,就拉着楚青图去打电话的原因。
在他想来,此刻的楚青图应该狂喜,激动,说不定要跳起来。